“今日咱们就在院子里用饭,如何?”
“自然是极好,就着这样的美景,定要多吃几碗呢。”
这话也不是奉承,这处风景,在城中可是见不着的,这里近处有田地,远处有青山,耳边听的是溪水潺潺,啾啾鸟鸣,怎的不叫人心情舒畅。
“光有美景可还不够。”康乐郡主在正中的一张桌子坐下,“昭阳,如月过来坐。”
“沈家小姑娘,苏家姑娘……你们也来。”
沈沅正盯着外头地里的菜发愣,冷不丁听到有人叫自己,又被嫂子轻轻推了推,才跟着另几位被郡主叫到的姑娘一块儿往前走。
今日来的未婚姑娘不多,这会儿恰好都被郡主叫了同坐。
有人心里就思量开了,难不成郡主有意替小谢大人定亲?可之前并无风声传出。
“郡主想是嫌弃咱们老了呢,都不愿与咱们同桌了。”周夫人玩笑道。
“你说得对,有这么水灵的小姑娘,我可不跟你坐了。”
片刻之后,大家也都寻了位子坐下。
“不必拘谨,今日咱们坐在这儿,也不必讲什么规矩了,就如寻常人家一样。”
这几张桌子都不算小,与八仙桌类似,一边都能坐两人,只是郡主和公主自然无人能与她们同坐。
除她们二人外,其余人皆是两人并坐一张长凳。
沈沅身边坐的是苏家姑娘苏辞音,沈沅与她此前曾有过数面之缘,不过以往也不过点头之交罢了。
苏辞音是宫中荣妃娘娘的亲妹妹,荣妃在宫中不算十分得宠,但是也不差了,而且还育有两位皇子,因此谁也不敢小瞧了她去。
不过听闻荣妃在宫中一向低调,也不喜争抢,连带着苏家在京城中也十分低调,从不会仗着自家女儿是皇上的妃子去行事。
苏辞音今日也是如此,一直安安静静的,不过即使她不说话,也不会有人忽视了她去。
毕竟在这春日里,谁会忽视一株清冽的寒梅呢。
……
“你是谁家的,往日怎么未曾见过?”
问话的是昭阳公主,沈沅就准备站起来回话,不过还没起身,就听昭阳公主道:“就坐着说吧,姑母都说了今日不必讲究那些规矩。”
“是。回公主的话,家父是大理寺少卿沈自耕。”
“大理寺少卿?原来你父亲是有期哥哥的同僚啊,他也是大理寺少卿呢。”昭阳公主笑道,她说呢这位姑娘以前也从未曾见过,想来家世在京城算不得什么,不知姑母为何请她过来。既如此,那就能说得通了。
“你叫什么?”
沈沅回忆着以前学的规矩,脸上始终挂着弧度得宜的笑容。
“臣女单名一个沅字,三水沅。”
昭阳公主与沈沅说话时,康乐郡主也一直在观察着沈沅。
沈沅年纪还小,且儿子也才那么认真地说过,她还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。
如果说一开始她注意到沈沅这个小姑娘是因为自家有期,不过现在倒纯粹是因着这个人了。
她就是觉得这姑娘挺好玩儿,在校场那儿是一个样,今日到这儿来又是一个样子了,连笑的时候,颊边的酒窝都透着拘谨,一本正经的小模样,看着着实有意思。
康乐郡主免不了留在心里琢磨,也不知吃到好吃的,能不能变回之前那样儿。
与康乐郡主同坐的,除了昭阳公主与秦如月,沈沅与苏辞音,还有礼国公的孙女罗妙然。
如若论起家世来,沈沅算是几人里头最差的了,不过她从没觉得自己的家世有什么不好,况且这些大家姑娘们,都教养极好,从不会因为谁家世不如自己,就表现出任何的看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