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沫许静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继承妖族全员,我直播查房爆红张沫许静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香菜不吃火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?”三人头顶缓缓冒出一排整齐的问号。江绵:“..................”说着,张沫又转头冲着江绵道:“我很欣赏他,基本工资加50%。对了,还没问叫什么名字呢?”中间的那个还没说话,另外两个就都叫了起来,刚刚还敌对的态度一扫而空,脸上露出傻狗式兴奋的神情:“什么!加工资?!那我呢那我呢?!”本来他们是打定主意来找这位新任妖族管理员麻烦的,结果这么一打岔,中间那位也有点懵,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。毕竟张沫看起来态度挺好的。于是他犹豫着回答道:“我叫,郎日。”郎日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另外两个人,“这俩是郎月和郎星。我们是三兄弟,狼族。”江绵趁着这机会悄悄和张沫说:“他们就是当初偷偷跑下山玩,最后带回来手机的那几个.........
《继承妖族全员,我直播查房爆红张沫许静前文+后续》精彩片段
“?”三人头顶缓缓冒出一排整齐的问号。
江绵:“..................”
说着,张沫又转头冲着江绵道:“我很欣赏他,基本工资加50%。对了,还没问叫什么名字呢?”
中间的那个还没说话,另外两个就都叫了起来,刚刚还敌对的态度一扫而空,脸上露出傻狗式兴奋的神情:“什么!加工资?!那我呢那我呢?!”
本来他们是打定主意来找这位新任妖族管理员麻烦的,结果这么一打岔,中间那位也有点懵,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。毕竟张沫看起来态度挺好的。
于是他犹豫着回答道:“我叫,郎日。”
郎日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另外两个人,“这俩是郎月和郎星。我们是三兄弟,狼族。”
江绵趁着这机会悄悄和张沫说:“他们就是当初偷偷跑下山玩,最后带回来手机的那几个......”
张沫点点头,懂了——
写作三只狼,读作三只小狗,或许还是哈士奇的那种。
“日月星,挺好记的。我是张沫,你们的新老板。”张沫露出一个公式化的职业笑容。
“加工资加工资,我也要加工资!大哥加500,我不要这么多,300就行!”郎月郎星还在叽叽喳喳说加工资的事情,被郎日在脑袋上一人给了一拳头。
大哥郎日瞪了他们一眼,示意他们安静:“闭嘴!”
两人这才闭了麦。
张沫却发现了一个盲点:“500?我记得我刚刚说的是加50%。”
郎月挠了挠头,脸上露出一丝疑惑:“对啊,1000的50%不就是加500?”
张沫:“......”
她要是没有记错,w市哪怕是郊区的最低工资标准都是1800一个月。
“你们在这公司是什么职位?”张沫问。
郎星:“当房管啊,就是专门拉黑那些骂人的账号。”
郎星附和道:“当房管太没意思了,还没有我们平时去的那家网吧的网管有意思。”
网吧。张沫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词。
郎月撇了撇嘴,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:“就是,汪衡那老混蛋给我们安排的什么破职位,一点都不好。拉黑有什么意思,为什么不能让我直接当场骂回去?!”
听到他们骂汪衡,张沫的心情就好了一些,顺着话头挑事道:“他就给这么点钱,还给这种职位,你们还愿意继续给他打工?”
郎日:“我们倒是想要当主播,毕竟主播的基本工资高,什么都不做也有2000。但是汪衡说我们太喜欢和观众吵架,就不让我们干了。”
“......你是说,所有的主播每个月都有2000的基本工资?”张沫顿了一下,“就算完全没有开播也有?”
郎日理所当然地说:“那当然了。”
张沫想到什么:“不会还包吃包住吧?”
郎星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:“那肯定啊!我们租房公司报销啊。”
郎月:“外卖也报销的。”
张沫:“......”绝了,自行租房,也就是说,他们甚至住的不是集体宿舍。
听到这段对话,江绵心里猛然一跳,当即就想要逃走——
张沫一把拽住了江绵的领子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:“主。播。还有基。本。工。资?还有租。房。报。销?外。卖。报。销?怎么这三件事情刚刚没有人告诉我?”
她可记得,刚刚那厚厚一沓的主播名单加起来,上百了。
也就是说,这上百个主播,就算每天什么事情不做,自己都依然要花钱养着!
当然了,这些内容在刚刚签的合同里面是完全没有的。从法律的层面上来说,张沫是可以完全不认账的。
但是既然她现在打算靠“妖族管理员”这个身份续命,一上来就取消以前的所有福利,很容易让这群大概不会守规矩的妖族们造反。
只是——
基本工资2000加上租房,还有一个月的外卖,粗略算下来起码5000。
5000乘以100,那么光是这些家伙一个月的基本工资就已经要50万了!
这哪里是继承了一个公司,这简直就是继承了一笔巨额分期债务!
她就知道!汪衡这种生而不养的王八蛋,能给自己留下什么好事?!!!
江绵尴尬地笑了笑:“呵呵呵呵呵......这不是,现在就告诉了......”
张沫看着他,缓缓露出一个“核善”的笑容:“江助理,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?”
江绵:“......真没有了。”
张沫狠狠白了江绵一眼,转头换上笑脸朝郎日郎月郎星说:“对了,你们三位来城里这么久了,去过夜店玩吗?”
三只小狼一听,瞬间耳朵一竖:“我听说过那地方,好像特别好玩。人族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那地方!但是我怎么听说消费特别高?”
张沫非常大方一挥手:“为了庆祝我今天成为你们的新老板,也为了庆祝改朝换代。我今天定了市里最贵的夜店,大家随便吃,随便玩,随便喝,全部我来买单。”
江绵:“诶!可是那个钱好像......”好像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动用公司最后的流动资金呢......
可惜江绵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三只小狼的兴奋欢呼声打断了:“噢噢噢噢!!!”
张沫微微蹙眉,显出为难的神色:“不过呢,现在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。就是,江助理说,公司的流动资金不能动。但是做人又不能言而无信......”
三只疯狂点头,已经完全被张沫牵着鼻子走了。
见状,她忽然一把把江绵推进了三个人的包围中,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:“你们说,江助理能不能通融一下呢?或者说私人提供一些资金资助什么的......”
江绵:“??????”
三个185的威猛狼人,摩拳擦掌着,瞬间围住了172细胳膊细腿、娇弱不能自理的小美人鱼——
“江助理,你也不想受伤吧?”
“就麻烦你配合一下了。”
在江绵的一片哀嚎中,张沫悠悠闲闲地掏出手机把此情此景拍了下来:“绝美!”
五分钟后,张沫居高临下地靠在桌边,依然是那种看狗的眼神,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公章,一边听江伯解释来龙去脉。
美少年江伯头上顶着一个大包,在张沫脚边跪得整整齐齐——
“这世上,自古以来都有妖族。后来人族的数量增多,我们被挤占了生存空间,只能在偏远的地方避世。直到五年前,几个刚出生的小妖怪,没有忍住跑出去,带回来一部智能手机......”
美少年江伯如同大海一样澄澈的眼睛里,是无法压抑的赞美:“手机,可真好玩啊!”
“..................”虽然说的确实是世间真理,但是还是感觉槽点满满,张沫表情冷漠,“批发几箱手机,自己玩不就行了?”
“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......”江伯哀哀怨怨地抠手指,“而且山上没有WiFi,才过了三天,手机卡的流量就用超了。”
紧接着,江伯又是一句让人无法反驳的至理名言:“流量,可真贵啊!”
张沫:“......”
所以,一群妖怪为了享受昂贵的手机和流量,在现代科技的诱惑下,无奈之下选择了进城打工。
这真是一个既现实又玄幻的故事。
张沫冷漠脸:“那你们怎么没有去找个电子厂打螺丝?”
江伯解释道:“妖族如果和人族接触太多,修为会慢慢消退,最终被人族同化。所以最后我们投票表决,选择了进城开直播公司,听说这个行业即赚钱,又不用和人族直接接触。就很适合我们。”
“流量用不起,有钱开公司?”
江伯:“是这样的,谛听您知道吗?”
这个张沫自然知道,传说中谛听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,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 ,尤其善于听人的心。《西游记》里面真假美猴王那一段,最后就是求助于神兽谛听才得以解决。
“我们这就有一只小谛听,她自作主张去了一趟赌场......两个小时,就赢了一个亿。刚好作为起步资金。”
“......”沉默中,张沫发现了一个重点:“也就是说,你们这公司最开始是值一个亿的。”
江伯:“是。”
张沫:“开了五年,只剩下1000万了。”
江伯:“......是。”
真是一群平平无奇的赚钱小天才。
张沫:“......你们为什么不专职赌钱?”
江伯摇摇头:“可是这属于不义之财,有违天道的,其实一开始老大就说了不能这样, 但是她没有听,后来还赌上头了。最后的结果是,回来之后第二天,她的蓝牙耳机就在耳朵里面爆炸了,现在别说是人心了,她连人声都听不到了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......”
张沫:“你说的这个老大,就是汪衡?”
江伯:“是。”
张沫:“既然他说这事情有违天道,为什么最后还是用了这个钱?还是说,因为报应已经有倒霉蛋背锅了,就和他没关系了。所以不花白不花?”
江伯明显愣了一下,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张沫哼笑了一声:“算了,下个问题,汪衡一直都是你们的老大?”
江伯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是。”
张沫:“落泪成珠,你是人鱼对吧?那他是什么东西?”
“......”江伯总觉得她这句“他是什么东西”听着不像是问题,更像是谩骂,但是还是回答了,“我也不知道,我们都不知道,在我们这些小辈出生之前,老大就已经在管理我们妖族了,只听长辈传说是上古的大妖。谁曾想到,他最后竟然会......”
一个突然选择自焚的上古大妖怪,这里面听起来就很有故事或者是事故,但是张沫一点都不关心。
“可能,是生了什么大病?”张沫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话说,你们这里面就没有大夫?”
“倒是有个神农氏的后人,他前段时间打麻将输了不少钱,还欠了些债,就跑去长白山采草药了,根本就不接电话。不过联系上了也没有用......”江伯有些悲哀地说,那口气就像是他明天就要原地去世一样,“老大那种层次的大妖,真要是生病了,也不是一个神农氏的后人能医治的。”
张沫只是在听到联系不到大夫的时候淡淡“哦”了一声,并对江伯这种伤春悲秋的emo很不感冒,上下打量他一会儿,忽的问了句:“你到底多大了?”
江伯顶着一张18岁的水嫩小脸蛋羞涩道:“我还小,今年才500多岁。”
张沫:“......”
无所谓了,反正这些家伙,随随便便一个零头都比她活得久。
而她那王八蛋亲爹,大概率是个活了几千或者几万岁的不知名老妖怪,还是妖族高级管理层。
张沫把刚刚接收到的消息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:“好,现在让我们复盘一下刚刚你说的话。汪衡是你们的老大,一直管着你们不让下山。直到五年前有小辈偷跑下山,给你们带去了现代科技,民主投票之后,你们选择下山开直播公司。”她顿了一下,“可是我今年25了。不知道你对人族的文化有没有了解,是否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”
江伯表情尴尬:“呃,这我就不知道了......老实说,老大也是最近几个月,才告诉我,他还有个女儿......”见张沫一直盯着他,他仿佛想到了什么,说,“还有,他说你生母难产死了,只知道也是人族,其余的信息我们就不知道了。”
张沫的眼睛深邃而黑沉,眼底看不出丝毫波澜:“我好像没有问。”
江伯:“......我以为你会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。”
张沫:“两个我都不想知道。”
江伯连忙找补:“您可能不了解他,如果可以,他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。”
张沫:“哦,那为什么没有呢?”
江伯:“他是有苦衷的。”
张沫:“比如?”
江伯一脸坚定:“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苦衷,但是一定有苦衷。”
张沫沉默了片刻:“他那骨灰罐子在你手上?给我用一下。”
江伯有点茫然:“您要做什么?”
张沫微微一笑:“塞你嘴里,感觉你会甘之如饴。”毕竟,哪怕在此时此刻的内娱饭圈里面,都很难淘出这种纯度的脑残粉了。
“..................”面对这样“核善”的眼神,柔美无助又可怜的江伯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,只能委屈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大包。
“说起来。”张沫的目光转到江伯头上那一个大包,“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,这公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?”
吸血什么的,不管是放在东方还是西方的故事里面,都是事故的开始。
江伯:“这公章,便是天道的象征。刚刚它吸了您的血,意味着天道已经同意整个妖族现在归于您的管理。
您不要对这个职位有什么抗拒。老大曾经告诉过我,担任妖族管理员的时间越长,掌握的能力就会越多。对短命又弱小的人族来说好处很多的。”
短命又弱小的人族张沫:“......”她发现江伯真是一条非常会聊天的鱼,最是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不过,他对于人族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,除了短命和弱小之外,人族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——记仇。
而张沫就是其中的翘楚。
不过现在有正事儿,张沫决定先放过他......十分钟吧。
于是张沫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公章上,喃喃地重复“能力”二字,开始头脑风暴:“让我想想。既然是天道的象征,那就代表很早之前就有了。可是公章的形态,是现代才有的。”
江伯懵懵地嗯了一声:“以前,这曾经是一把剑。”
“也就是说,这东西,大概可以根据使用者的需求而变化。
古代,打打杀杀多,就是一把剑。
到了现代,他想开公司,于是这东西就变成了一个公司最重要的象征。”
江伯点头,有点震惊地问:“您是怎么知道的?”
张沫没有回答,继续分析:“而我,只在乎自己,所以需要一个可以随身携带、方便使用的东西。”
江伯瞪大了眼睛,眼睁睁地看着张沫手里的公章,变成了一部6英寸大小的黑色智能手机,没有什么特殊标识,只是手机的背面用银色雕刻了一个苍劲有力的“天”字。
张沫:“还挺听话。”
江伯瞳孔震颤:这都可以??????
告别因为吃到大瓜而兴奋的三只小狼和世界观崩塌的江绵,回到家里,总算是安静下来。
张沫洗漱完,窝进被子里面,给自己的大学同学袁水发了条消息。
张沫:水哥,在吗?
他们这个专业的人,基本上都是夜猫子。果然,不出所料,虽然已经是凌晨四点,但是对面还是飞快地回复了。
水哥: o(* ̄▽ ̄*)o
袁水是个热爱发颜文字的肌肉猛男。以前在平台上班,摸清楚规则之后,去年离职了,自己开了家MCN公司,现如今手下掌握着上百营销号,当之无愧的水军一哥。
张沫转了几个小视频给他:我接了个直播公司,这是公司新人,帮忙炒几个话题。
对面好一会儿没有动静,应该是看视频查数据去了。
过了一会儿,水哥回来了。
水哥: w(゚Д゚)w
水哥:你确定是直播公司?不是公关公司?
张沫:直播公司,而且是正经直播。
水哥: ( ̄_, ̄ )
水哥: 道理我都懂,但是为什么非要对我强调“正经”?
张沫:呵呵
水哥:行,知道了。目前已经有几个词条了,水花不大,我让人跟进一下,先推一个星期,全部引流到你们平台。
水哥: ╰(*°▽°*)╯
水哥:我办事,你放心。
张沫:费用?
水哥:这次免费,下次再收。
张沫:对我这么有信心?
水哥:你手上有这么狠的货,还能不赚钱?小的我以后还指望张总多多关照呢~比心比心~ (✿◡‿◡)
张沫:行,我睡觉去了,靠你了。
水哥:ヾ( ̄▽ ̄)Bye~Bye~
张沫笑着按灭了手机。
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。
.
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,张沫是被电话吵醒的。
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,张沫捂着胸口缓了几秒。
心脏不好的人在起床时偶尔感到胸腔有压迫感,是心脏供血不足的表现。好在,她已经习惯了。
好了一些后,她才伸手拿起了床头的手机:“您好,哪位?”
来电的是昨天Sunny牵线搭桥的那个做餐饮的老板,姓陈,声音挺斯文的,带了点台湾口音,听着也就30多岁:“我想着你们晚上忙到挺晚的,早上就没有联系你。不知道我现在打电话有没有影响到张总休息?”
“张总”这个陌生的称呼还是让张沫短时间晃了下神,不过立刻就回答道:“没事,我已经起来了。”对于金主,张沫态度还是挺好的。
陈老板笑着说:“昨天事发突然,当时说的是今天直播,后来一想我也是考虑不周,还没有问你们方不方便,毕竟昨天忙到那么晚。如果不方便的话,过两天也行,看你们的行程。”
张沫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客套了,流量这东西可是不能等的,当然是今天直播更有性价比:“不用,说好今天就是今天,下午三点开始,陈老板你看方便吗?”
“可以可以。”陈老板很高兴,“那我加一下张总的微信,把地址推送给你。”
挂了电话,张沫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。
看到店名和地址之后,张沫有点意外。
店名叫“海宴”,是W市非常有名的高端海鲜自助,单人价格高达800,已经在本地开了好几年了。地址也是W市中心城区的顶级商圈,有相当稳定的高端客流。
她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新店开业,所以要流量。毕竟像这种高端餐饮,是不需要自降身价来搞这些团购的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张沫拿出自己的平板,检索互联网上有关“海宴”半年的有效数据,然后用自己开发的软件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分析。
这个店果然有问题。
店里的舆情爆发是从三个月之前开始的。
三个月前,一位母亲带着自己4岁的孩子在店里用餐。结果突然冲进来一个壮汉,给了母亲和小男孩一人一巴掌,然后抱着孩子就跑了。
这一段是有视频监控的,事情发生的很快,像是一阵狂风突然席卷而过。店里的店员和其他客人都惊呆了,谁也没反应过来,竟然就让那个壮汉这么跑掉了。
后来听说是离婚的夫妻在抢孩子,大部分的人都在怒喷这个男的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,还有一部分则是骂店家完全没有责任感。
这件事开始后面就全部都是负面新闻了。
什么在菜里面吃到异物,服务员收拾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可乐泼到客人十几万的名牌包上,光是客人因为地上没擦干的水渍摔倒都已经发生了三起。
每一个事件都像是一颗炸弹,进一步摧毁了“海宴”的声誉,店里面的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。曾经门庭若市的餐厅变得冷冷清清,往日的繁华不再。
想来陈老板也是没有办法了,才会放下身价想着和网红合作。不指望能一下子把负面新闻都盖过去,只希望别人在搜索他们店的时候,能多一些别的内容。
搜索出来三个大帅哥总比一堆黑料好。
行。吧。
既然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原则性问题,张沫也就不再深究。
放下平板,拿起手机,她看了看自己现在的余额。
来之前,在各种威逼利诱下,江绵好不容易给她凑了五十万整,有三十万是公司的钱,有二十万是江绵的个人资产。但是Sunny最后给她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,最后财务发过来的账单才三十多万。
这么多人,这么大的地方,一晚上只收了三十万,而且Sunny还自己掏腰包给了郎日他们打赏了将近十万,Sunny这次真是够意思,几乎是一分钱都没有赚。
张沫取了个整数,打了四十万给了对方财务。
没想到最后还能剩个十万,早知道当初也没有必要那么压榨江绵了——这个念头在张沫的脑海中大概只存在了0.01秒,就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毕竟,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。
然后她果断换衣服出门,用剩下的十万去4s店付了个首付,提了一辆五十万的奔驰SUV,转头接上三只小狼,来到了“海宴”。
张沫开着新车,带着三只小狼去往“海宴”。
三只小狼坐在后座,好奇地打量着这辆新车,不时地发出赞叹声。对于他们来说,这已经算得上是从未体验过的豪车了。
下午三点,他们到达“海宴”所在的商圈,在地下车库停好车,坐电梯到达顶楼,陈老板已经等候在门口,看到张沫过来,他立刻迎了上来,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:“张总,欢迎欢迎,里面请。”
张沫礼貌地和陈老板握了握手:“陈老板,你好。希望我们今天的合作能够愉快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陈老板一边说,一边带着他们往里走,同时介绍着店里的特色和今天的安排。
三只小狼则是站在生鲜区对着那些帝王蟹、小青龙发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惊叫。
可以理解,毕竟他们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深山里面,到了城市里,吃得最多的也就是普通的外卖而已,还真的没有吃过这些高级海鲜。
店内的装潢十分豪华,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精致和品味。这个时间点没有顾客,只有穿着统一的服务员在进进出出忙碌着备菜。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,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,没有一丝懈怠。
陈老板30多岁,穿着三件套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不管是笑容还是态度都是妥妥的服务业标杆:“我们是打算双平台同时播,一边是我们自己在另一个短视频平台上面的官方账号,一边就是三位的直播账号。不知道张总这边有没有问题。”
张沫:“没问题。”
这个要求很合理,毕竟“山海直播”的用户量和人家一比简直少得可怜。更不用说,来之前张沫刚刚确认了一下,“山海直播”连购物车的功能都没有开发,起码落后了其他平台五个版本。
现在张沫的备忘录里面未完成的已经有三项——
1.督促技术部优化注册流程。
2.添加高价值礼物。
3.添加购物车功能。
其实除了这三个,还有一个被置顶的第0项:让神农后人现身,求着给自己看病。
呵呵,一项都没有完成。
陈老板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利落的职业套装、脖子上挂着工牌的年轻女士,说是他们店的营销主管,叫许文。
张沫看她的第一眼,就觉得莫名有点眼熟。再听她的名字,就估摸着,有可能和许静有亲戚关系,但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,便也没有多问。
比起清澈的许静,许文看起来就成熟干练多了,带着他们在一处已经布置好的八人圆桌处坐下。
桌面上已经摆好了他们店里的最经典的菜肴,琳琅满目让人食指大动。
然后许文拿出了四份一模一样的台本给他们过目。
这次要做的团购价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低价,从800多一口气降到666,销量应该能上去。
许文笑容友好:“这是我们今天大概的直播流程,几位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随便说,我们立刻就可以改。”
陈老板:“是的。”
三只小狼看都没有看,接过来随手一放,就对着桌上的东西双眼放光。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桌上的美食吸引,对于台本这种东西,他们并不感兴趣。
“现在能吃吗?”郎星忍不住问。
“应该不行,我看别人直播都是要开播了才能吃。”郎月回答。
“我的问题是,吃完了之后还能加吗?”郎星接着说。
“......”许文的笑容有些许僵硬,求助一般地将视线落到唯一在认真看台本的张沫身上。
张沫头也没有抬,说:“这台本不行,词太多了。”
许文:“噢,这个可以调整的。张总觉得哪一些不好说的,我们可以精简一些。”
陈老板也说:“初次合作,需要一些磨合也正常。没事,我们慢慢......”
张沫:“全删了,他们不识字。”
许文:“......”
陈老板:“......”
两人短暂地交换了一下眼神——
许文眼神迟疑:老板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?钱给了吗?
陈老板的眼神更加迟疑:还没有......
张沫准确地读懂了两人的眼神,也不在意,只淡淡地对三只小狼说:“这里面挺热的,把外套脱了吧。”
作为狼族,他们三个自然是一点都不怕冷的,但是为了不显得太突出,才特意穿了经典的黑色长款羽绒服。
听到现在可以脱衣服了,当即放飞了自我,把羽绒服甩到了一边,露出里面穿着白色运动背心的精干胴体。
“哇......”身后传来了女服务员们异口同声的低声惊叹。
许文:“。”
怎么说呢?她现在脑海里面只有8个字——
饕!餮!盛!宴!肉!香!四!溢!
桌子上的极品战斧牛排,现在看起来都不香了!
不认识字怎么了,长成这样子,就算不认识字,那也是字的问题!
见此情况,陈老板安心了一些,毕竟他一开始看中的也是这三位的颜值和肉体:“改吧,照着张总的要求来。”
许文站起身:“那这样,我把电脑拿过来,现场改,张总帮忙过目一下。”
张沫同意后,许文就往后面的工作间走了。
郎星有点按捺不住的想去掰帝王蟹的大钳子。被郎日呼了一巴掌。
面对这熊孩子一样的行径,陈老板很大方:“没事儿,你们想吃就吃吧,等一下不够我们再上。”
张沫:“别了,真让他们放开了吃,今天你们店里备货的帝王蟹都不够他们三个糟蹋的。让后厨先给他们一人上两碗蛋炒饭,垫一下肚子,后面再慢慢吃。”
“......也行。”陈老板答应了,用身上的对讲机和后厨沟通了两句。
这个时候,许文也捧着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往这边来。
陈老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8人桌:“这张桌子已经摆满了,应该放不下电脑,我们到那个桌子上去聊......”
张沫看过去,刚说了一句“恩”,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!
当然了,这场闹剧很快就被赶来的保安同志制止了。
情感纠葛他们肯定是不管的,但是年轻人“殴打”老年病患,他们没法坐视不理。
罗伟和“表哥”两个人臊眉耷眼地被带去了保卫科,而大爷则是被担架抬走了。
被抬着路过许静身边的时候,原本还捂着心口“哎呦”的大爷小声问了句:“那小崽子家里拿的出十万吗?”
许静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他家刚拆迁。”
大爷很潮流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,再一次心满意足地躺下了。
许静轻轻叹了一口气,忽的想到什么,转头向人群看去,仿佛在寻找些什么,却什么都没有找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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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沫刚走到医院门口的地铁站入口时,忽的听见身后一串急促的“滴滴滴滴”的喇叭声。
张沫下意识回头,就见许静开着一辆MINI Cooper,探出半个脑袋,有点焦急地看着她,不太确定地试探道:“你是......Q大的张沫吗?”
Q大,国内顶级学府,正是张沫的大学。
“你是?”这倒让张沫有点意外,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认识自己。
许静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我们一个大学,我是外文系的,以前一起上过公共课。你去哪?我送你去吧。”
张沫看她一眼,上了车,报出了自己出租屋的位置。
许静在导航软件里面搜了,距离有点远。前半段的行程两人都非常安静,只不过看得出来许静明显有问题要问,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,一直在犹犹豫豫。
张沫刷了一会儿手机,见许静还没有开口,耐心用完,直接道:“算了,你别问了,我直接回答。是的,刚刚那些图片就是我传的。”
许静瞠目结舌:“真的是你?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张沫:“你们把病例就放在我前面一排,姓名年龄电话地址一应俱全,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专业的,就应该知道有了这些东西我什么都能查到。”
是的,张沫,是那一届Q大计算机系的第一名。
那个时候,外文系女生多,计算机系男生多,校领导出于某种不可说的目的,经常把他们两个系安排在一起上公共课。
许静虽然只是和他们班一起上过一个学期的公共课,却依然对张沫印象深刻。毕竟计算机系原本女生就少,那一届的男女比例更是达到了逆天的7:1,原本颜值就高的张沫在一群格子衬衣男中看起来是那样的熠熠生辉。
“也对,你们毕竟是我们学校的王牌专业。”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,许静不由得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,”我记得,你当时成绩很好,大家都以为你会继续深造。”
张沫摇头:“我要赚钱。”
许静沉默了一秒,想起来听说过,张沫是在孤儿院长大的,甚至姓氏都是和孤儿院院长姓的。于是她换了个话题:“那你现在在哪家互联网大厂上班?还是说自己开公司?”他们学校出去的技术型人才基本上都是这两条路。
张沫说了一个名字,是那种年薪百万的顶尖大公司:“不过我半年前离职了。”
这种好工作被放弃了,许静都觉得心疼,问道:“为什么呢?”
张沫:“因为我要死了。”
车内的氛围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许静声音都有点抖:“怎么会呢,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,都什么病都能看的......”
张沫不说话,只是把左手的衣袖拉高了一些,露出里面的智能手表。
随便点了一下,圆形的表盘上,现在显示的是佩戴者的心跳速率。
于是许静就看到张沫的心跳速率在疯狂变化,一下子100,一下子200,甚至可以达到300,而又会突然一个下降!下降到个位数!
许静惊呆了:“你......手表坏了?”
“手表没坏,心脏坏了。从小就不太正常,这半年彻底开始发癫。”张沫说话的语气很淡然,“重点是,完全找不到原因。这半年,光检查都花了一百多万了,什么都没有查出来。”
这已经是张沫工作三年的全部积蓄。这还得亏她之前工资高,不然换做普通人,已经是负债累累。
“一会儿快一会儿慢,有时候还会骤停,短则十几秒,长则几分钟。医生说,按照这个频率,最多半年,直接去殡仪馆报到。”
“那你钱还够吗,我可以借你几万。”许静惋惜又心疼地问。
张沫无语地看着她:“你听不懂吗?我快死了。我这个人现在没爹没妈、无亲无故、没钱没工作,真要死了,到时候谁还钱给你?”
许静忍了一路的眼泪这个时候终于掉下来了:“呜呜,可是我就是想借你。”要不是今天遇到了张沫,她的人生可能就彻底走到弯路上了。
她们俩同龄,张沫才25岁,明明还那么年轻。她真的很想为张沫做一点什么。
张沫笑了,语气终于温柔了一些:“真是个好姑娘。难怪那渣男骗你呢,要不是我马上就去殡仪馆报到了,我都想骗你一笔。”
许静:“呜呜......”
张沫小嘴抹了蜜:“哭吧,多哭哭,脑子里面的水就会少一些。”
许静顿时哭得更大声了。
这正哭着呢,张沫的手机响了。她接起电话:“我是......知道了......我现在过来。”
等电话挂了,许静擤擤鼻问:“去哪儿?换目的地吗?”
张沫:“是。”
许静:“哪儿?”
张沫:“殡仪馆。”
许静惊恐:“......你现在就要去报到?”
眼见着许静又要开始掉眼泪,张沫解释道:“不是什么大事,我那25年没有见的爹死了,我去认个尸。”
许静:“..................”
.
一路再无话,张沫在殡仪馆门口下车了。
冬日的寒风呼啸着,刮得她的脸颊生疼。
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。那是个很干瘪的老头,六十多岁的样子,枯黄的头发,干瘦的体型,还没有穿着长靴的张沫高,耸肩驼背,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。
一看到他们下车就迎过来,犹豫着问哪一位是张沫。
张沫下车,身姿挺拔,神色冷漠:“我是。”
老头自称是她父亲的助理,可以叫他江伯。
许静在驾驶室有些担心地看着她,但是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。
张沫转头对她说:“你记住,你下次再闭着眼睛乱找渣男,我死了之后就用筷子把你的猪脑子带到地府去涮火锅。”
许静打了个寒战,哭着开车跑了。
张沫一路跟着江伯,来到了存放尸体的位置。
严格说起来,这并不是尸体。
因为摆在张沫面前的,是一个骨灰坛。
骨灰坛安静地放置在那里,承载着一个生命的全部终结。
旁边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,自称是殡仪馆的馆长,不知为何,看起来十分紧张。大冬天的,满头大汗。
“......”张沫漠然看向江伯,“江先生,我认为,认尸的前提,是至少还有尸体。”
不管这个里面装的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,他们之前的情谊可完全没有到所谓的“化成灰都认得出来”。
毕竟,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,张沫还不到一个月。
说着,张沫看着骨灰坛旁边的一张标签,一字一顿地念出来:“汪衡。男。52岁。死因:火化。”
张沫:“......”她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放在地上摩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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