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了,尸身埋葬在绚丽的冰山之下。
会长被拉上去之后冷静地发号施令让队员不断后退。
风雪越来越大,他们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出路,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。
我像风,又像一团空气。
我拼尽全力聚集在会长身边。
只不过一阵风吹来,我又被吹出去了好远好远。
会长突然闭了闭眼,伸手指着我的方向。
“走那边。”
我听见了他清冷的声音。
会长手上戴着我的发圈,将我的衣冠送回了家乡。
很多媒体报道着我的事迹。
我飘在队长身边,看着他用未婚夫的身份一手操办我的后事,跪在我父母面前忏悔他没有保护好我。
遗嘱很快生效。
一亿多遗产一半捐给关爱妇幼组织,一半留给父母弟弟。
灵堂时常进出很多正装人士。
父母和弟弟在我灵堂前哭得不能自已,几度哭晕过去。
他们没有责怪会长,只是抱着我的遗像一遍遍抹着眼泪。
会长牵着当初我承诺去接他的小朋友回来,小朋友泪眼蒙眬地跪在我身前轻轻地喊妈妈。
停灵第七天。
我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,只剩下最后一丝挂念强撑着我的存在。
前来吊唁的人群纷纷扰扰,有人在哭,有人在笑。
那天是我段时间第一次看见傅长舟,他似乎一点没变,西装革履一丝不苟。
他一直跪着。
傅长舟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遗照,直到天黑,直到所有人都摇头离开。
他清冷的眼角突然流出了眼泪。
他眼睛通红声音嘶哑着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许惜辞,你别不要我好不好?”
我突然想到了那枚不知所踪地钻戒,想到了那束开的热烈的向日葵,想到了我不顾一切奔赴爱情的时光。
我不知道傅长舟以什么样的情感说出这些话。
只是在那一刻,我好像看到了一只不顾一切奔向灯火的飞蛾。
它在灯火里翩跹起舞。
火焰灼烧掉了它的翅膀和身躯,但它丝毫不后悔,刹那的辉煌,足以慰藉短暂的岁月。
我挥手扫落了黑白的照片。
遗照掉在地上,那张定格住的笑脸摔在地上,连玻璃都碎成了无数片。
大风刮过灵堂,吹落一地黑的白的鲜花,也把燃烧的香火吹掉。
爱情很好,但傅长舟不配。
我虚抱了会长一下,转身走进黑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