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留白脸色一沉,转而即逝,眼眸一片漆黑,紧紧盯着不速之客。
他拍了拍秦牧杨的肩膀,掌心的力道大到带着警告之意。
“好啊。”
秦牧杨一抖,只觉得大事不妙,他明白留白哥这是在怪他打扰她们,也是在提点他不要乱说话的意思。
他说不上来刚刚远远看着她们相处时,心里的不痛快,大脑一个没深思熟虑,不顾后果就跑了过来。
虽说惹得留白哥不高兴,可他心里没有半点后悔。
“我来拆蜡烛,你们去关灯。”他硬着头皮指挥佣人,拿起精致的盒子打开,是一个手办形的蜡烛,小人拿着画笔按下开关还会转圈圈。
佣人立刻照做,“是。”
整个客厅陷入黑暗,唯有那一只手办侧蜡烛的光。
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在场的人合唱。
江留白的目光盯着眼前被暖光衬托越发温柔的女人,小脸白皙清纯可人,她的歌词功底普通,声音却格外甜。
卷翘的睫毛扑闪,如同展翅的蝴蝶,每一下都在撩拨他的心脏,唇珠娇艳欲滴,极其诱人。
她很漂亮,也很像他的布偶猫化人。
生日歌结束时,客厅的灯光亮起,江留白声音很轻。
“很好听。”
黎千千笑了笑,在佣人的协助之下开始切蛋糕。
秦牧杨在旁边看着他们眉来眼去,故意从一碟盘子里的蛋糕上沾了点奶油,往黎千千胳膊上擦。
黎千千缓缓转头,神色淡淡的看着他,“吃饱了撑着?”
秦牧杨心情大好,“别那么玩不起行不行?生日抹点奶油怎么了?”
黎千千懒得和他计较,转头继续切蛋糕,分出了好几分,先把雕像小人那份递给江留白。
随后佣人又将其他蛋糕分了出去,江留白坐在她的身侧。
“我想将这份给你,我们换一下。”
黎千千抬了抬眼眸,“可这是你的卡通人物。”
“没关系,能被你吃是荣幸。”
江留白一双丹凤眼深情款款,手中的蛋糕甚至是双手递向。
周围注意到这一幕的人皆是议论纷纷,站在二楼的江父和江夫人将楼下的场景一览无遗,他们鲜少见儿子有这般主动。
“留白长大了,可算有点人样。”江夫人欣慰不已。
“去查查那是哪家的千金?”江父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管家。
管家对于贵重的宾客都相当眼熟,因此一眼认出来,支支吾吾:“那……位是傅家的二少夫人。”
“寡妇啊。”江父有些失望,傅云礼的葬礼盛大又风风火火,他自然也略有耳闻。
“寡妇又怎么样,儿子这一生过得太淡,喜欢的人和事太少,如今喜欢上一个女人,就算七老八十,我都会赞成,更别说那么漂亮的小姑娘。”
江夫人抬手搭放在横栏上,指甲坐着妖艳的红色美甲,眼尾拉长的狐狸眼线显得越发妖娆。
“是是是,老婆说的对。”江父讨好的笑了笑。
楼下大厅。
两人还在一块蛋糕僵持,黎千千见周围的人都在,不想引人注目,干脆伸手接过这块意义不同的蛋糕。
“谢谢。”
江留白自然的交换过她手里那块三角形蛋糕,满眼都是她小口小口吃着蛋糕的模样,一口下去,小人的头发没了。
两口下去,小人的眼睛没了,她唇边也沾上紫色的奶油。
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要替她擦拭去。
秦牧杨急的不行,忽然伸手挖了一大坨蛋糕奶油往黎千千脸颊一抹,女人的脸软乎乎,触感细腻。
黎千千端着盘子的动作停顿,转过头来盯着秦牧杨。
江留白的手就这么空在半道,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,看秦牧杨的眼神不善。
秦牧杨:“……”要死。
他干巴巴笑出声:“这不是活跃气氛吗,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,半点玩笑都开不起,哈哈……”
“江先生,我忽然想起我和秦少爷给你准备了份惊喜,我们去拿一下。”
黎千千依旧维持着体面的笑容,毫无脾气的模样,她抽过桌面上的纸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奶油。
居高临下的盯着秦牧杨,示意他跟过来。
“好。”江留白自然不会落黎千千的面子,强忍怒火,笑着点头。
黎千千和秦牧杨一人一后的走出客厅,绕到院子后侧,灯光渐渐暗下来,这里也几乎没有人。
秦牧杨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个词幽会,他脸瞬间爆红。
前方的黎千千已经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。
“过来。”
秦牧杨龟速前进,嘀嘀咕咕:“过来就过来,那么凶干嘛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黎千千不冷不热的开口。
“生日仪式而已,黎千千,你也太玩不起了。”
秦牧杨倒打一耙,他也说不上来那刻为什么要那么幼稚。
“好啊,既然是生日仪式那你肯定身经百战,很禁得起玩对么?”
黎千千红唇勾起,很轻的笑了一声,随后便是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。
秦牧杨脸上的红温还未褪去,又被这话刺激的更热了,后院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他的心跳声。
他脑袋乱成一团,黎千千去哪了?还回来吗?
她想玩什么?不会给自己玩坏吧?
很快,脚步声再次走进,秦牧杨的猜想得到了解答,他刚刚转过头,迎面而来就是一坨奶油往他脸上抹。
整张脸很快布满奶油,连带头发都不能信免。
“黎千千,差不多行了,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见人。”
脸上黏糊糊的触感,让他后退躲避,猝不及防踩着石头,往后摔去,手还不忘记拉住黎千千的胳膊。
胸腔前是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和重量,不重,但是好香,沐浴露淡淡的清香,特别好闻。
黎千千在往他身上倒时,一只手掌下意识护住他的后脑勺。
秦牧杨的手环绕在她的腰肢,将她圈在身上,他的心跳声狂热有力,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大声。
扑通——
黎千千无情的拉开他的胳膊,没有半点留念起身离开,踩着高跟鞋离去,仅留下一句:“你自便。”
秦牧杨恍恍惚惚的坐起身来,捂住无法停歇的心口,一下跳的比一下大声,又快,他的心脏好像坏掉了。
“喂,你就这么走了?不是还说给留白哥准备的惊喜吗?”
“你看着办。”黎千千头也不回,唯留下清甜的嗓音。
秦牧杨仿佛中邪那般,直勾勾盯着她,直至人走远。
随后想起留白哥,心里卧了个槽。
“你自己说的话却转头拍拍屁股走人,让我怎么跟留白哥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