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艾丽森亲自将渝星子送到房间外。
“这群男雇佣兵都愚蠢至极,您无需因为他们而让自己有任何的情绪波动。”
艾丽森侧身打开门,在渝星子从她身前走过时,语气又轻又淡,耳语一般:“晚安,可爱而美丽的夫人,祝您能有个好梦。”
好梦吗?
今天所经历的一切,似乎并不能使她的神经放松下来。
现在天色暮沉沉地压了下来,冷寂的环境快速驱散她在餐厅内染上的虚假热闹。
渝星子勉强牵起一个并不发自内心的笑:“谢谢你,艾丽森。”
“晚安。”
合上房门,渝星子特意将其反锁。
转过身时,面对眼前的豪华房间,寂静像潮水一般漫过脚踝,漫过脊背,在空荡荡的胸腔内发出寂寥的回响。
渝星子洗漱完后,并未将连接着大海的阳台关上,而是直接钻进被窝,就着那此起彼伏的海浪声入睡。
她什么梦也没做,但脑子却混混沌沌的,对于感知的操控,仅限于自己的身体。
所以在凌晨,这没有半分动静,却突然环住她腰的大手,滚烫得让渝星子瞬间叫出了声。
霍枭以为她早就睡熟了,没料到她的精神居然如此紧绷。
一把按住像炸毛小猫的她,大手将她箍在怀来,拍着背轻哄。
“是我宝宝,是我。”
渝星子却哭得更凶了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,不断推搡起霍枭,带着鼻音的啜泣声软绵绵地颤。
“滚啊!滚,给我滚开!!!”
她明显分辨不清自己是突然做了梦,还是别的什么。
本该早早就要发泄的情绪,被霍枭那一顿色诱,和所有雇佣兵打了胜仗之后的哄闹,强行积压在心底。
这时,霍枭身上浓郁的男性荷尔蒙袭来。
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白煜阳那张极度癫狂的脸。
紧压在她身上的恶心触感,也随着爆发的情绪不断刺激着神经。
她以为自己又被白煜阳按在椰子树上,任他强行猥亵。
霍枭将她翻了个身,和自己面对面,看到她满是眼泪的小脸,止不住捧着她的面颊,用指腹一一揩去。
可渝星子哆嗦地更厉害了,泪水和串了线的珠子一样,颤颤巍巍掉个不停:
“呜呜呜呜,我......我不会放过你的,我爸爸妈妈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粉润晶莹的小嘴儿蓦地一张,使了全身的劲儿狠咬上霍枭擦拭到嘴角的拇指:“我未婚夫更不会放过你!”
霍枭这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,汹涌的杀意刺得他额角青筋直跳。
他缩紧手臂,将如此娇小的她困在怀里。
面颊贴上她滚烫的小脸,唇瓣抿过所有咸咸的泪水,最后吻住她发红的眼尾。
沙哑的声音放到最轻最缓,一字一句地慢慢地哄:“好,不放过他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都听你的。”
他的吻格外灼热,密密麻麻地亲在面上,渝星子痒得不行,迷迷糊糊地娇喃,晃着脑袋去躲。
但他灵活地跟讨厌的蚊子一样,不管如何,总能精准无误地亲到。
渝星子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,残存的意识让她只能呜咽一声,一下子扑到他怀里,又细又白的手圈着脖子,将湿淋淋的小脸埋进他的脖颈。
日思夜想的美人入怀,霍枭迫不及待地环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软腰肢:“睡了好不好?宝宝。”
渝星子却摇了摇头,瓮声瓮气地拒绝:“没洗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