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妃睨了他一眼,尖声道:“你怕什么?你可是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了,众人都相信你的医术,到时候你就是不承认,哪怕咬死了陈婕妤是在你把脉后的几天才怀有身孕也好,反正相差那几天,也怀疑不到你头上。”
方太医显然还有些迟疑。
纯妃却不耐地挥挥手,道:“行了,出去的时候小心点,别被她们看见了,有本宫保你,你怕什么?”
方太医这才放下心来,鬼鬼祟祟地快步离开。
春雨问:“娘娘,现在您打算怎么做?咱们可不能让陈婕妤把这孩子生下来。”
“当然不能,你没听太医说么?她刚有孕不久,脉象不稳,这种时候啊,哪怕只是突然摔上一跤,都有可能......”
春雨笑了,“那娘娘打算怎么做?”
纯妃觉得麻烦,不耐地啧了一声,精致的眉眼间尽是不耐神色。
“她和本宫同住永清宫,要是在宫里出了什么差池,皇后必然得先怀疑到本宫头上,所以本宫得让她在外面小产。”
春雨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娘娘,那边的宫女说了,陈婕妤这几日和林才人走得颇近。”
纯妃美眸微眯,幽幽道:“这几日,你再让她好好盯着陈婕妤。”
“是。”
数日后。
御花园内。
林晚卿正拿着一把小巧的剪刀,专心地挑着花,看见好看的,打算将其剪下来抱回宫,插在花瓶里。
她们身处后宫,每日的乐趣也就是在外面闲逛,看看宫里不同的景色,有时候只静静盯着潺潺的溪水和假山,都能发上许久的呆。
“奴婢参见林才人。”
听到声音,林晚卿转头一看,发现是春雨。
春雨的视线隐隐落在她手中的剪刀上,笑道:“我家娘娘格外喜欢才人您现在正在剪的花,可否先让奴婢剪几朵回去好交差?”
林晚卿随意点头,不愿与她过多接触,直接转身去了另一边。
陈婕妤四处张望着,看见林晚卿站在花丛中,快步走过去,牵住了她的手,嗔怪道:“你怎么不等我?方才我在来的路上看见又多了一处小池塘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引的水,你跟我去看看。”
她牵着林晚卿的手走了。
春雨见状,记下了方才林晚卿手中剪刀的模样,也快步走了回去。
这些妃嫔身边用的东西,几乎大多数都是内务府给的,因此要找到个一模一样的,并不算难。
一连下了两日的小雨。
第三日,天气总算晴朗,太阳又冒出了头,憋了两天的妃嫔们纷纷走了出来。
林晚卿和陈婕妤照旧去了南边的秋千。
林晚卿眯着眼,先一步坐在秋千上,也不荡秋千,只懒洋洋地抓着两根绳子,眯着眼看蝴蝶飞来飞去。
半晌后,她忽然站了起来,秋千晃动。
“说说吧,你最近是怎么了?”
林晚卿问。
陈婕妤一愣,“你看出来了?”
“是啊,谁都能看出来你心情不好了。”
陈婕妤抿唇,有些泄气。
“自从那次你帮了我,我假装偶遇陛下,去了紫宸殿侍寝后,就再也没见过陛下了。”
林晚卿失笑,“这岂不是太正常了?这些时日我也没见陛下,别说你我了,皇后娘娘才见过几次。”
萧玄晏本就不是个色令智昏的帝王,要是为了翻牌子延续皇嗣,可以经常出现在后宫,一旦他忙于政事了,谁也别想让他主动去寻,一连数日不进后宫也是家常便饭。
他本就清冷难近,林晚卿也不急着让他将一颗心都放在自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