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老太哪还有心情在这里坐着喝水了,她摆了下手:“不用给我们倒水了,我们就是来看下你的,现在看过你了,我们也准备走了。”
“这就走啊?”潘玉琴愣了下:“你们不吃过饭再走吗?”
她话音刚落,何母就适时的清咳了几声。
潘玉琴神色尴尬了起来,生硬地转移话题道:“我……我送你们出去。”
何母忙笑着道:“亲家好走啊,玉琴送你们,我和老头子就不送了。”
钱老太看都没看何母一眼,出去了。
到了外面,钱老太深吸了几口气,对潘老头他们道:“你们在这等下。”
说完,她就拉着潘玉琴去到了旁边没人的地方。
“妈,怎么了?”潘玉琴被钱老太拉着,一头雾水地问。
钱老太没说话,拉着潘玉琴的手,猝不及防的把她的衣袖推到了肩膀处。
反应过来的潘玉琴想收回手臂,但钱老太拽紧她的手,不让她动。
潘玉琴的手臂上布着好几条红色的伤痕,还有几处淤青,看得钱老太倒吸了口凉气。
“何冲打的。”钱老太语气肯定的对潘玉琴道。
潘玉琴不敢看钱老太的眼,否认道:“不是。”
钱老太冷笑出声:“潘玉琴,你在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?嫁了人,你连自尊都没有了吗?”
潘玉琴忙替何冲辩解:“他不是故意的。那天他和同事一起喝了点小酒,打了牌,输了点钱,他心里不舒服,我和他说话重了些,他才动手的,但是他过后就向我道歉了,还和我保证,他再也不会对我动手了,也不会喝酒打牌了。”
“他不会喝酒打牌了,那他今天和他同事出去干嘛了的?轧马路啊?”钱老太讥讽。
潘玉琴不说话了。
她很清楚,何冲和他同事一块出去,免不了的就会喝酒打牌。
“瞧你这个懦弱的样子,你对他说话能有多重,无外乎就是他输了钱,在同事面前不敢表现出来,怕同事觉得他小气,这点肚量都没有,他只能回家拿你撒气罢了。”钱老太一针见血地道。
潘玉琴仍是不说话。
“这不是他第一次打你了吧?他之前每次打你,都是向你道歉,和你保证他再也不会打你了吧?”钱老太又道。
潘玉琴将头垂得更低了些,但这次她出了声:“我相信何冲,他总有一天不会再打我的。”
“等他哪天把你打死了,你都入土了,他自然就不会打你了。”钱老太讥讽道。
潘玉琴不说话了。
钱老太又道:“你之前是不是小产过一次,就是被他打的?”
潘玉琴震惊得抬头看向钱老太,错愕钱老太是怎么知道的。
她小产那次,钱老太已经因为她把工作给了何家大姐,气坏了,放话再也不和她来往了。因此,她并没有和家里人说过这事。
这些事,前世的钱老太都是在给潘玉琴收尸的时候,听她附近的邻居说的。
眼下,钱老太瞧着潘玉琴这副低眉顺眼、窝窝囊囊的样子就来气。
“潘玉琴,我和你爸供你读了那么多书,你都读到哪去了?书里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?为了个男人,你连自尊、自我都没有了?”
“就算你和何冲之前的感情是很好,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人是会变的,人一旦变坏了,就很难再变回去了。不是你一味的讨好、付出,就能感化对方,让对方再变好的。你要是真能感化对方,你就不用做人了,直接去庙里当菩萨吧,全世界都得把你供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