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知雪江政言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成亲当天,我当街改嫁敌国太子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奇异果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当真?”仪式结束,送走了院中的宾客,夏知雪在侍女的搀扶下,回到婚房中,身后还跟着陪她敬了一路酒的欧阳亦谦。只是这会儿夏知雪没工夫搭理他,她还要听江政言被丢出公主府后的事情。“自是真的,奴婢还听说,他回家的路上,跑得匆忙,将那鞋子都跑掉了,最后还是他带来的那个女人,给他捡回去的。”“呵呵呵,那乔宛对他倒是衷心。”“什么衷心啊,是那江政言跑一段,回头喊她一句,跑一段回头喊她一句,她想走都走不了。”夏知雪回忆着上一世和乔宛“和睦”相处的日子,这人虽然出身低微了些,但却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。上一世,她能将乔宛留在府上一年才杀她,也是因为她很会在自己面前卖好。稍微察觉到自己对她有不满的之时,她便会想尽办法讨自己欢心。这让夏知雪明知道她不怀好意...
《成亲当天,我当街改嫁敌国太子 番外》精彩片段
“当真?”
仪式结束,送走了院中的宾客,夏知雪在侍女的搀扶下,回到婚房中,身后还跟着陪她敬了一路酒的欧阳亦谦。
只是这会儿夏知雪没工夫搭理他,她还要听江政言被丢出公主府后的事情。
“自是真的,奴婢还听说,他回家的路上,跑得匆忙,将那鞋子都跑掉了,最后还是他带来的那个女人,给他捡回去的。”
“呵呵呵,那乔宛对他倒是衷心。”
“什么衷心啊,是那江政言跑一段,回头喊她一句,跑一段回头喊她一句,她想走都走不了。”
夏知雪回忆着上一世和乔宛“和睦”相处的日子,这人虽然出身低微了些,但却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。
上一世,她能将乔宛留在府上一年才杀她,也是因为她很会在自己面前卖好。
稍微察觉到自己对她有不满的之时,她便会想尽办法讨自己欢心。这让夏知雪明知道她不怀好意,可还是会忍不住心软。
现下想来,若不是江政言躺在自己的枕边还在念叨着她的名字,自己绝对不会在一气之下杀了乔宛。
到了婚房,夏知雪拖着疲惫的身子,坐到床上就不想再起身。
欧阳亦谦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旁边,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妥。
侍女见到后,愣了下,问道:“殿下,这交杯酒还喝吗?”
夏知雪一手拖着侧着的头,打量着欧阳亦谦,别说,这人仔细一看,可比江政言好看多了。
“喝,新婚之夜怎么能不喝合卺酒。”
侍女顿悟,当即去给两人倒酒。
合卺酒入口,繁琐的成婚仪式最后一项也结束,几个侍女收好酒壶,道了几句贺词,离开了婚房。
空荡荡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,夏知雪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还没有了解他。
“小六子”这个名字,还是听他的同僚说的,他虽是在相府当差,可丞相大人根本就不认识他,说明这人在家仆里也不受重视。
想到这里,夏知雪不免有些心疼他,白瞎这么一张好看的脸,若是没有遇到自己,日后指不定要被什么人糟蹋呢。
被审视的欧阳亦谦,如芒在背,夏知雪那普度众生的眼神,看得他坐立难安。
他急忙起身,拱手行礼道:“公主殿下您休息吧,我去门外守着。”
说着就要出去,却被夏知雪喊了回来,“洞房花烛夜,驸马爷守在门外是什么意思?”
欧阳亦谦不解道:“殿下嫁给我,不过是要解燃眉之急,我总不能真的留在婚房,占公主的便宜吧。”
“还是个聪明的,不错。可你既知道本宫是要用你解燃眉之急,那你新婚夜守在外面的消息传出去,本宫这努力不就白费了。”
欧阳亦谦心底一慌,这公主难不成想假戏真做!
“可......”
“别可是了,柜子里还有被褥,你睡地上。”夏知雪打断了他的话,转身钻进了被窝,累了一天,她要好好休息休息。
欧阳亦谦看了一眼柜子,再看向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人,默默哀叹,看来今晚只能这样了。
第二天,长公主夏知雪,成婚当天,换夫相府家仆的消息,已在朝中大臣里传得沸沸扬扬。
状元郎更是在早朝时,直接状告她,借家仆的身份羞辱自己。
夏知渊闻言,阴沉着脸色问道:“江爱卿是说,知雪为了羞辱你,让自己委身于一个家仆?”
“是,陛下。”
“陛下,老臣有话要说,长公主所嫁之人,并非家仆,且所嫁之人与江大人名字相同,何来羞辱一说?”
“小六子的奴籍”已脱,尚书大人挺直了腰板,与江政言理论道。
江政言怒道:“你胡说,那人到公主府的时候,穿的明明是丞相府家仆的衣裳。”
“你说衣裳啊,那也代表不了什么,丞相大人早就同我说过,要给他脱奴籍,只是最近诸事繁多,耽误了而已,可那脱奴籍的申请,早在陛下赐婚之前就提交了,不信你问丞相大人。”
站在前排的丞相大人也附和道:“是啊,小六子这人确实不错,老臣早就想为他脱奴籍了,丝毫没有羞辱江大人之说,还请陛下明鉴。”
换夫的消息,早就有人传到了宫中,夏知渊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情况。都是为了皇家的颜面,大家心知肚明。
“两位爱卿说的不错,这件事朕也知道,当初朕下旨赐婚,也是问过他们二人的。江政言这个名字,确实是那人当初提过的,谁知道会这么巧,与状元郎的名号一模一样,让江大人误会了。”
眼看着江政言要被气晕过去,夏知渊急忙接道,
“不过幸好没酿成大祸,不然江夫人定是要在背后骂朕了。”
他瞒下乔宛一事,本就是欺君之罪,夏知渊说起这个,江政言哑然。
但仍不死心道:“陛下说的是,但那乔氏只是微臣的妾室,算不得什么江夫人。”
“哦,原来只是妾室啊,那是朕误会了。”夏知渊笑着说道,心里却跟明镜似得,昨天明明是他逼着夏知雪认下乔宛平妻的身份,这会儿竟改口说妾了,这个状元郎还真不简单。
江政言好似那木棍打蛇,刚见夏知渊神色转好,就道:“是,微臣尚未娶妻,家中主母位置空悬,还请陛下做主,为微臣择一良妻。”
夏知渊沉默良久后,朝堂下众臣缓缓问道:“朕记得,都察院是不是空着一个监察御史的位置,还没人顶上?”
百官顿时反应过来,皇上是想借官职来打发江政言,纷纷点头应和。
监察御史!那可是五品官,江政言心道,若是自己能顶上,那可是连升两品,这可是多少七品县令,一辈子都求不来的。
急忙跪道:“陛下,微臣想了一下,娶妻之事倒也不急,微臣刚刚入仕,自当要为朝堂竭尽全力,微臣斗胆请求陛下,让微臣来顶下监察御史的位置。”
夏知渊沉思良久,像是在斟酌,犹豫一番后,同意了他。
江政言欣喜若狂,却不知道,这是夏知雪早就和他商量好的,都察院的弊病极多,将他送过去,刚好可以为朝廷清一清毒瘤。
散朝之后,夏知雪早就在御书房等着他了,夏知渊总算是见到了尚书大人口中的,让长公主色令智昏的小六子。
“你知道小六子的身份是假的?”
夏知雪在夏知渊诧异的目光中,跪了下来。
“回皇兄,小六子的身份我早已派人查明,他的确是村庄长大的,那些人之所以不认识他,不过是因为,他很少出门,一直跟着一位世外高人在修行罢了。”
夏知渊沉默不言,驸马爷的身份有疑,就算不杀他,也不能继续让他做下去。
见他有要让自己和小六子的和离的想法,夏知雪急忙开脱。
“皇兄,我明白您的担忧,也是因为如此,前些日子我才没让驸马上朝,暗中去调查了小六子。”
“你都查出了些是什么?”
夏知雪扫了一眼看戏一般的江政言,回道:“皇兄可还记得,我遇刺一事。”
“自然记得,朕记得那伙人现在还在大理寺的牢房压着呢。”
“是,经臣妹调查发现,这伙人并不是来刺杀我的,而是冲着驸马去的。”
她说完,不光夏知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,跟在身后的小六子同样如此,甚至还有些难以察觉的慌张。
“皇兄若是不信,此刻将人传来,一问便知。”
大理寺的牢房中,风铃将口供给他们串了一遍又一遍,待到进宫的诏令下来,他们已经将自己“为什么刺杀驸马爷”,牢牢地记下。
一从人被带到夏知渊面前,夏知渊厉声问道,
“朕听说,你们原本要刺杀的并不是长公主?”
这帮人,为首的人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,手底下的人都喊他毛五爷。
他性子比较直,很怕自己会说漏什么,快速道:“我们刺杀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长公主在那,要是知道的话,死也不敢去刺杀啊。”
夏知渊眯着眼睛,满是怀疑,“可大理寺之前递上来的口供,说的是你们受人指使,特意来刺杀长公主的。”
“什么呀,那是死的那几个人,他们说有人回来劫狱救他们,只要我们说是跟他们一起的,他们的人到时候会顺带把我们也给救出去。
可谁曾想,还没等到劫狱的人,那伙人就他娘的全死了,听那些狱卒们说,还是自杀死的。那帮龟孙子,可将我们给害惨了。”
他说完,身后的那些小弟们也纷纷应和着。
毛五爷脏话连篇的哭诉,听得夏知渊脑门上的青筋直跳,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。
可他并不介意,语气反倒是温和了许多,“那说说,你们为什么要刺杀驸马?”
夏知雪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小六子,面不改色的脸上,却还是被她看到了因为紧张而微微皱起的眉头。
毛五爷开口直喊冤,“陛下,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那小六子是驸马爷啊,我们就是和他师父有仇,但是找不到他师父,听说小六子进京了,这才想着找他报仇的。
我们刚进京,还没来得及查他在京中做什么,就瞧见他了,那么好的机会,兄弟们不愿意放过,这才动了手的,要是早知道他现在是驸马爷,您就是给小的九条命,小的也不敢刺杀皇亲国戚啊。”
毛五爷说得慷慨激昂,夏知渊并未起疑心。
默不作声守在旁边的江政言,却提出异议,“陛下,断不可信此人的一面之词,他本就是行刺公主的死罪,为了活命,和他人篡改口供,也不是不可能啊。”
江政言说得也有理,夏知雪直接开口,质问道:“江大人是觉得,我会为了救刺杀我的人,而帮他们改口供?”
“正常情况下自然不会,可......”
“当然不会!”夏知雪果断道,随后看着江政言冷冷得说道,“杀本宫的人,想让本宫死的人,本宫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。绝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他。”
她的眼神阴冷,看向江政言时,竟让他心慌起来,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做,怎么感觉她像是在说自己。
夏知渊沉思片刻后,开口:“知雪说得不错,她不至于为一伙要杀自己的人开脱。既然驸马的身份已经查明,罗丞相也不必再担忧,此事就作罢吧。”
罗蒙恩还想再劝,夏知渊打断他,“朕听说,罗丞相有意和江大人结亲,这婚事准备得如何了?”
“是,小女樱可和江大人情投意合,下官这做父母的也不好棒打鸳鸯。”
“嗯,挺好的,那罗丞相和江大人还是早早回去准备婚事吧。”
将那二人打发离开,夏知渊这才问夏知雪,“你今日带驸马爷过来,就是为了此事?”
自然不是,她要想办法将毛五爷这伙人带出去。
“不是,不过确实是为了小六子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,看看又是什么事,让公主殿下亲自带人进宫来。”对于她在小六子身上过分的关心,夏知渊颇有微词。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想为小六子改个名。”她说着,拉上夏知渊坐了下来,“皇兄你也知道,小六子的名字是当时成亲时迫于无奈改的,可现在他怎么说也是个侍郎了,再和别人重名,说出来也不好听。”
确实不是什么大事,夏知渊冷嘲道:“这会儿又嫌弃人名字了,不是当初名字救你的时候了。”
“皇兄!”
“行了,多大点事,朕一会儿就派人去和户部说一声,想改个什么名字?”
“陆寺,陆地的陆,少林寺的寺。”
见他们聊得正欢,丝毫没有要管自己的样子,毛五爷忍不住开口。
“陛下,公主,那我们,能不能......”
“你们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不管是驸马还是公主,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,刺杀了就是刺杀了,就罚你们......”
夏知渊思索着,之前也没有死刑犯被轻免的例子,眼下如何罚他们的好。
她就在这个时候提议道:“与其轻罚,不如将他们收编。”
夏知渊也觉得她说得有理,这伙人敢在京中行刺,身上也算是有点儿功夫的,将他们困在牢狱中,对朝中没什么好处,倒不如招安他们为自己效力。
“你们可愿意,做朕的御林军?”
毛五爷愣了下,疑惑地看向夏知雪,心道,这怎么和之前说的不一样。
夏知雪一个眼神也没给他,不知所措的毛五爷,为了保命,带着兄弟们应下了夏知渊的招安。
离宫后,一眼看出问题的小六子,说道:“你想让毛五爷他们为你卖命,眼下却被皇上横插一脚。”
“我的就是皇兄的,这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帮了驸马爷这么大一个忙,驸马爷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我。”
次日晌午,夏知雪正在书房为小六子起新的名字,一道圣旨送到了长公主府。
她们夫妇二人不需要早朝,没有宫里的消息,这会儿忽然传旨,两人皆是一脸懵。
待到圣旨宣读完毕,夏知雪又惊又喜。
原以为这次查城墙加固一事没希望了,哪料皇兄竟然成功把刘承林给撤了职。
“恭喜驸马爷上任工部侍郎一职,陛下托老奴给殿下和驸马爷带话,明日早朝,还请殿下和驸马爷一同上朝。”
夏知雪谢过后,一转头,却看见小六子阴郁的脸色。
为什么升职了他看起来并不开心?
直觉告诉她,小六子一定有事瞒着自己,思来想去没有问出口。
她试探地道了一声“恭喜夫君”,就见到小六子的脸色瞬间转变了过来,微笑着答话。
“是我该谢过殿下,日后在朝中,我定当全心全意为公主效力。
他嘴上说得情真意切,可眼睛却不敢与她有半分的对视。
像是在心虚。
那小太监离开后,夏知雪随即进了宫。
都察院没有奏折送到内阁,就算是皇上知道他们在私下有勾结,也不能那么轻易地将刘承林从工部侍郎的位置拉下来。
除非,皇上掌握了更加确凿的证据。
夏知渊知道她接下圣旨后定然会进宫,早早地便在等她。
“皇兄。”
她刚开口,夏知渊就招手让她上前。
“内阁一直没收到的奏折,今天早朝时,被江政言亲手递上来了。”
说着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她,奏折里面,江政言将刘承林狠狠地批斗了一番,说他背信弃义,说自己被他蒙骗,说在城墙上动手脚,等同叛国,求皇上当堂将其斩首。
“这是在,断尾求生。”她合上奏折,缓缓开口。
夏知渊认同道:“不仅如此,他还在朝堂上请旨,让朕撤了他的职位,说他有愧皇恩,不该袒护奸佞之臣。”
夏知雪冷哼一声,“他都将奏折送上来了,就算是有罪也会从轻发落,当着百官的面这么说,不过是想让皇兄不好对他追责罢了。”
“不愧是朕的好妹妹,一言便道出了朕此刻头疼的事情。”
刘承林无论如何是逃不掉惩罚,但江政言却能全身而退。
包庇之罪本该与犯罪者同罪,夏知渊不想放过他,如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“一个江政言而已,皇兄何故如此担忧,此事他能逃脱,可下一事未必,朝堂风云,瞬息万变,之后会怎么样,谁又能说得好。”
“话是如此,可你今日没见朝中那些大臣们,不过数日,有半数人都在为他求情,朕还没决断,他们就恨不得替朕把圣旨给下了。”
夏知雪沉默,江政言笼络人心的本事,还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联想到上一世,他能迅速获得敌军的信任,还能带领对方的士兵进城,只怕和这本事脱不了干系。
工部侍郎刘承林,在城墙加固工程材料中动手脚,行迹可耻至极,赐三日后游街斩首示众!
告示一经贴出,为官的百姓顿时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,游街时,各种臭鸡蛋、烂菜叶纷纷砸向了他。
相较于那日在大殿上的问心无愧,刘承林像是落汤鸡一般,对外界的咒骂声充耳不闻。
途经一家酒楼时,刘承林察觉一道目光,抬头看过去,就见夏知雪和小六子,端着酒杯看着他。
夏知雪看他抬头,举着酒杯隔空平洒在了地上,是对死人敬酒的礼仪。
欧阳亦谦看到她杯中的酒落地,这才透过窗户往楼下看了一眼。
随后问道:“殿下和他没谈妥?”
“不是,是他压根儿不愿意和我谈。”
那日从宫里出来,她便去了大牢一趟,本意是想让他供出自己的同谋,或者能拉江政言下水也好。
刘承林觉得自己必死无疑,无论她如何保证,他都不愿松口。
刘家被满门抄斩,刘承林依旧没有半点悔改。
城墙一事由小六子接管,夏知雪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“工部侍郎有这么忙吗?”
夏知雪对着自己书案上的几张纸,低声道。
那几张纸上,写满了她为小六子起的新名字,就等着他回来挑一个。
去门口张望的风铃跑回来,苦着脸摇了下着头。
驸马爷还没回来。
“罢了,在这等着做事没意思,风铃更衣,我去工部瞧瞧他。”
换了件轻便的衣裳后,她没用马车,徒步朝工部走去。
帏帽戴上,看起来与寻常家大小姐并无差别。
快到工部时,夏知雪远远地瞧见一人,背影像极了小六子,可他的身后却不见刀月。
她正要喊人,却见小六子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巷子。
想到之前小六子和刀月诡异的行迹,她没喊出声,而是悄悄地跟了过去。
巷子里,除了有刀月还有一个人,是他从未见过的。
那人衣着不像漓安的,对小六子很是恭敬。
“殿下,陛下说此行无论如何都要将您给带回去。”
接着时刀月的声音,“是啊殿下,您在漓安待得太久,是该回去了。”
面对这两人时,小六子上位者得声音格外明显,带着不容人拒绝得坚定。
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刀月着急道:“怎么就不是时候了,殿下您不就是为了打探漓安的消息,如今我们掌握的消息已经够多了,您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。”
“是啊殿下,您的身份特殊,一旦被漓安的人发现,您就很难再回去。”
“你们觉得,一个工部侍郎失踪,漓安的皇帝能坐视不管吗,何况还是他们的驸马爷。”
两人沉默片刻后,刀月低声埋怨道,
“您说您也真是的,好好的太子殿下不做,非要跑到这漓安来,做什么驸马爷,这驸马爷说得好听是位爷,说得不好听,和那倒插门的女婿有什么区别。”
太子?
“公主殿下!”风铃低声惊呼。
夏知雪忙让她禁言,听他们继续说。
从这些人的聊天中,夏知雪已经能猜出了个大概,他们唤小六子“太子”,不是漓安的,便是敌人的。
周边虎视耽耽的小国众多,不过他们来自哪里,既然被她知道了,便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。
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这几人的交谈,一伙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,忽然逼近。
问清楚那人的样貌后,夏知雪当即派人去盯着。
这个时候的公主府还没有那么多的府兵,仅有两个亲信侍卫,全部被她派过去盯那商人了。
见他们离开,欧阳亦谦不免诧异。
“殿下将他们二人都派出去,不怕府上会遭贼人惦记?”
夏知雪打着哈欠,毫不在意道:“什么贼人能有胆子惦记公主府,不怕被满门抄斩。”
前世她的仇家多,府上有私兵一直在巡逻。
可现在,她刚嫁了个无权无势的驸马,自己手里又没有什么实权,谁会大费周章地冒死来骚扰她。
想是这么想的,可半夜三更她还是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了。
她满目怨气地从床上坐起来,看到地上敞开的被褥,陷入了沉思。
这大半夜的,小六子去哪了?
她疑惑着下床,打开了房门,门口守夜的两名侍女,晕倒在地。
她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,这个小六子有问题。
想起那日夏知渊有意查他身份,被自己拦下来,夏知雪顿时有些后悔,是该查一查的。
漆黑的院子,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,她心中隐隐泛起胆怯。
好不容易重生回来,她还不想死。
她探了一下侍女们的鼻息,都还活着,随即安心了许久,接着又拽了一下侍女的胳膊,试图将她们唤醒。
不等侍女苏醒,一道声音出现,打破了一片漆黑的宁静。
“殿下,您怎么醒了,是我吵到你了吗?”
小六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,让她的身子赫然一颤。
而小六子依旧神色如常,贴心地伸出自己的手,要将她扶起。
“夜色已深,我扶殿下去休息吧。”
被抓住的那一刻,夏知雪顿时回过神来。
甩开他的手,拧着眉叱责道:“你去哪了?”
欧阳亦谦不慌不忙地起身,挪了一下步子。
她这才发现,小六子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。
夏知雪起身,没再理会晕倒的侍女,打量着那陌生的男人,问道“他是谁?”
这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,在夜色中很是不易察觉。
他身材魁梧,比小六子还要高上一些,眉骨之间与小六子倒是有些相似,样貌却不及小六子。
看着那张脸,夏知雪只觉得熟悉,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。
“他叫刀月,是我儿时的玩伴,也是他介绍我去相府做的家仆。”
相府的家仆,经他提醒,夏知雪这才想起,大婚当日,她确实见过这人
当时他与小六子站在一起,长相不算出彩,但他个子高,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。
“殿下,能否让刀月留在公主府,我在京中就这个一个朋友,他在相府不受重视,还会被人欺负,还恳请公主......”
欧阳亦谦话还没说完,刀月就单膝跪了下来。
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:“请长公主殿下收留刀月。”
他态度诚恳,小六子又在一旁为他说着好话。
夏知雪思索一番后,还是将人留在了府上。
她对小六子的身份依旧存疑,留下刀月,也好套话。
因着刀月一事,夏知雪特意去了一趟相府,意在打听两人的身世。
刀月是两年前来到相府的,说是家里闹饥荒,来京中逃难来的,老管家看他身强体壮,做事利索,就将人留在了相府。
至于小六子,他来京中的时间并不长,说是家里老母亲亡故,又听说刀月在相府混得不错,这才来投奔他的。
夏知雪查了两人的户籍和身份,都对得上,没再多想。
小六子往日去点卯总是一个人,刀月来了府上后,便陪着他一同前去。
两人之间形影不离的,悄悄话也多了起来。
夏知雪发现好几次,靠近之后,发现两人只是在聊些老家的事情。
派出去盯梢的侍卫,很快有了结果,那商人的确不是漓安人,是边陲小国的一个茶叶商人。
他这次来京,带了好几车的货物,都被刘承林一应买下。
那货物他并未随身携带,两人约在了三日后,在一处荒凉的寺庙中交易。
有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,夏知雪提前安排好了人手埋伏在寺庙中。
她并没有惊动夏知渊,用的全部是自己的府兵,人员安排出去后,府上的防卫顿时空了许多。
日后她要用人的地方还有很多,这么点人,自然是不够的。
上一世,她有幸救下了一位江湖中人,通过他,又结识了许多武林高手,她的私兵由这些人组成,在京中可谓是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。
可那也是在她成婚两年后,现在想要找到他不难,难就难在如何让他归顺。
从寺庙回来的途中,她正思考着,眼前忽然出现一人,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夏知雪抬眼一看,竟然是江政言。
她没好气地说道:“好狗不挡道。”
江政言脸色一黑,冷嘲道:“还以为殿下换的夫君是什么豪杰英雄,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个吃软饭的草包。”
江政言进了都察院后,如沐春风,在朝中的名气也逐渐好了起来。
听到的客气话多了,胸膛也不自觉地挺了起来,这会儿和她说话都猖狂起来。
夏知雪轻笑出声,“江大人说的是,您寒窗苦读数十年才高中状元,好不容易才得了个五品的监察御史的职位。本宫的驸马可不行,他身体不好,只能吃软饭。
有本宫这个长公主在,也只能给他谋个主事的差事。”
江政言被她“不以为耻,反以为傲”的态度气得不清,
“你这是以公谋私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夏知雪你身为漓安的长公主,却做出这种有违纲常法纪的事来,就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之心吗!”
他们身处于闹市区,江政言故意放大了声音,有意惹得众怒,让他们一同来谴责夏知雪。
“江大人你可别污蔑本宫,驸马爷任职工部主事一事,合规合法,哪里有违纲常法纪来。江大人一开口就给本宫扣那么大的帽子,本宫可受不起。
况且本宫若真要以权谋私,怎么只给他一个小小的主事。”
见她还在巧舌如簧,江政言怒道:“你刚才明明说驸马是吃软饭的,现在又有什么可狡辩的。”
夏知渊回到御书房,先是打量了一番,跟在她身后的人。
好奇是什么样的人,能让夏知雪做出当堂换夫的荒唐事来。
“皮相确实不错,怪不得能让知雪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。”夏知渊赞许的话中带着满院的语气,没有看夏知雪一眼,而是走到案前坐下,饮起了茶。
夏知雪见状,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在气昨天的事情,并未告知于他。
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皇兄可是在生臣妹的气?”
夏知渊冷哼一声,嘴硬道:“没有,公主殿下有勇有谋,婚姻大事都能做主,朕怎么敢生你的气。”
看来不仅是生气,还气得不轻。
夏知雪上前接过大太监手中的茶水,自己给他斟茶。
“皇兄,这件事没有跟前跟您商量是我的错,可那也是因为江政言办事太混蛋,事发突然,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。”
“那江政言确实是个混蛋,可朕不是派了宫里的女官陪着你,为什么不让她来告诉朕。”夏知渊越说越气,“大不了朕亲自过去断了这亲事,你也不能...”
他看了一眼欧阳亦谦,这人面对自己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,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,让他原本说的话都改了口。
“也不能在堂上随便拉个人就嫁了啊!”
“皇兄这你可误会我了,我怎么会随便找个人就嫁了。”
夏知雪放下手中的茶壶,将欧阳亦谦拉到他面前,同他分析道,
“皇兄你看,这小六子是家仆出身,既没钱又没权,虽然是相府的人,可丞相大人压根不认识他,他在朝中没有任何站队,那也能代表我公主府不会站队。
现在朝堂争端诸多,内阁与相府,文臣和武将,还有寒门子弟对朝中世家也早有不满,皇兄想要解决这些争端,一把位高权重的刀自然是少不了的。”
她对朝中之事侃侃而谈,几句话就将夏知渊眼下头疼的问题,一一指出。
这让一旁的欧阳亦谦,朝她投来欣赏的目光。
昨天换夫一事,他还只是觉得这个漓安的长公主确实聪慧,今日的言论,让他惊叹夏知雪的睿智。
夏知渊刚才说她有勇有谋,他起初还没什么感觉,眼下却觉得,以夏知雪的聪明才智,若是男子,他们想要攻下漓安,只怕是要难如登天。
不只是欧阳亦谦,登基了两年之久的夏知渊,听到她这些话,也有些错愕。
夏知雪什么时候懂得这些了,她从不过问朝中之事,怎么忽然之间知道了这么多。
他疑惑的眼神落在欧阳亦谦身上,难道,跟他有关?还是得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。
可夏知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,阻止道:“皇兄想多了,小六子对这些毫不知情,是臣妹想为皇兄分担,这才找翰林院的几位大人,打听了一些朝中的事情,分析出来的,皇兄若是不信,可找来翰林院的大人们问上一问。”
她记得,成婚之前,她确实找过翰林院的大人,不过是去打听关于江政言的事情。
当日所有人都是江政言大夸特夸,现在她和江政言并未成婚,夏知渊若派人去问,他们为了自保,定然不会说实话。
夏知渊盯着她看了两眼,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常。
“算了,你能想着替朕分忧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不过小六子毕竟是家仆出身,着实是委屈你了,日后若是再有喜欢的人,都可以留作面首。”
他们昨日成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,再想为她挑选门当户对的新驸马,也不太可能。
夏知雪明白,夏知渊这是觉得心中有愧,她嫁了一个家仆,就算日后和离或者休夫,也很难再嫁门当户对的。她重活一世,早就不在乎这些。
贵公子怎么了,低等家仆又怎么了,敌军入侵的时候,不是一样有为了苟活低三下四求人的。
她要的,只是在敌军来犯之时,她有能力助皇兄守住皇城,守住疆土,让疼爱她一辈子的哥哥,不再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。
这朝中的蛀虫,皇兄杀不了的,她来杀。试图动摇漓安社稷的,她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她的哥哥本是一代明君,若不是她上一世瞎了眼,将阴险毒辣的江政言送上首辅之位,让逆贼的势力大到让夏知渊的皇权成为一个空壳,他们怎么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。
“皇兄你不必内疚,有小六子做驸马,至少不用担心臣妹受欺负了,以他的身份,绝对不敢欺瞒臣妹。”
夏知渊点头道:“也是。”
被忽略的欧阳亦谦,脸色复杂。
两人出宫的路上,他一言不发,跟在夏知雪的身后。
不论夏知雪和他说什么,他都不接话。
“你想什么呢?”
夏知雪倏地站住,装过身问他。
欧阳亦谦专心致志地在记漓安皇宫的路,被质问后,不免有些心虚。
“没,没什么。”
夏知雪自然不信,她紧紧盯着欧阳亦谦的眼睛,像是要将他看穿。
欧阳亦谦反应极快,脸色一变,神情闪躲,故作扭捏道:“殿下您别这么看着我,会让我误会的。”
她疑惑道:“误会什么?”
“误会殿下对我有意,让我对殿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。”
“你我是夫妻,有意不是应该的吗?”
“可是,殿下刚也答应了陛下,日后要在府上养面首。”欧阳亦谦低着头不敢看她,俨然一副小丈夫吃醋又不敢说的模样,“殿下日后有面首作伴,想必也不再需要我,既然如此,那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一开始就杜绝的好。”
夏知雪怔住,前世她经常和乔宛争风吃醋,那些个下作的、拿不上台面的手段她都用过,为了江政言,她把自己活生生逼成了一个怨妇。
却忘了她本身也很好,也会有人为了她吃醋。
小六子乖顺懂事的模样,瞬间捂热了她的心,许久未曾尝过的甜头,忽地就涌上了她的心头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庆幸自己在一众家仆中,选中了他。
小六子比她高上许多,他们说话她原本是要抬着头的,此刻卑微的小六子却将头低得像鸵鸟一般,好似他才是那个小鸟依人的。
夏知雪心底一软,也顾不得他们还在宫里,张开双臂,就要去抱小六子。
欧阳亦谦瞳孔一震,本能的要向后去躲,夏知雪一个扑空,两人同时愣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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