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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终林夏夏夏无删减+无广告

二十一文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“夏夏,机票抢到了吗?我这里抢到了火车票,坐两天,回去也能赶上爷爷的葬礼。”林夏在收整行李,一侧跟她交谈的男人,是与她同村同校的徐文光。他喋喋不休的唠叨,林夏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她手下动作无序的忙乱着,眼眶红肿,没有一丝神采,实际上只有这样,林夏才能克制隐忍即将决堤的悲伤情绪。从今早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崩溃,到现在她可以平静接受,无人知道林夏到底有多坚强。爷爷怎么会突然逝世呢?他们都说爷爷是“寿终正寝”,可林夏的老家是出了名的长寿村,老人平均都能活到120岁,爷爷60岁就没了,怎么会是寿终正寝呢?林夏思绪不宁,一侧徐文光看出了她的情绪。他叹了口气,起身拍拍林夏的肩膀。“别难过了,夏夏。有一点千万别忘,回家可不能乱说话,知道吗?你爷爷一定...

主角:林夏夏夏   更新:2025-05-09 14:2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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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夏夏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寿终林夏夏夏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二十一文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夏夏,机票抢到了吗?我这里抢到了火车票,坐两天,回去也能赶上爷爷的葬礼。”林夏在收整行李,一侧跟她交谈的男人,是与她同村同校的徐文光。他喋喋不休的唠叨,林夏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她手下动作无序的忙乱着,眼眶红肿,没有一丝神采,实际上只有这样,林夏才能克制隐忍即将决堤的悲伤情绪。从今早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崩溃,到现在她可以平静接受,无人知道林夏到底有多坚强。爷爷怎么会突然逝世呢?他们都说爷爷是“寿终正寝”,可林夏的老家是出了名的长寿村,老人平均都能活到120岁,爷爷60岁就没了,怎么会是寿终正寝呢?林夏思绪不宁,一侧徐文光看出了她的情绪。他叹了口气,起身拍拍林夏的肩膀。“别难过了,夏夏。有一点千万别忘,回家可不能乱说话,知道吗?你爷爷一定...

《寿终林夏夏夏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
“夏夏,机票抢到了吗?我这里抢到了火车票,坐两天,回去也能赶上爷爷的葬礼。”
林夏在收整行李,一侧跟她交谈的男人,是与她同村同校的徐文光。
他喋喋不休的唠叨,林夏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
她手下动作无序的忙乱着,眼眶红肿,没有一丝神采,实际上只有这样,林夏才能克制隐忍即将决堤的悲伤情绪。
从今早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崩溃,到现在她可以平静接受,无人知道林夏到底有多坚强。
爷爷怎么会突然逝世呢?
他们都说爷爷是“寿终正寝”,可林夏的老家是出了名的长寿村,老人平均都能活到120岁,爷爷60岁就没了,怎么会是寿终正寝呢?
林夏思绪不宁,一侧徐文光看出了她的情绪。
他叹了口气,起身拍拍林夏的肩膀。
“别难过了,夏夏。
有一点千万别忘,回家可不能乱说话,知道吗?
你爷爷一定是寿终正寝!千万别忘了。”
听见这句话,似乎是唤醒了林夏某些记忆,一股无名火腾起。
她并未怀疑爷爷的死亡有异,毕竟人活着总有意外,可寿终正寝这句话未免太讽刺。
这就像是外人叫她别过度追究的幌子!
林夏情绪起伏过大,她叠衣服的手气的止不住的颤抖。
林夏猛地回头,要跟他好好争论。
怒火直冲脑门,林夏瞪着徐文光,却不知视线落到了哪,登时就泄了气,整个人呆立原地。
徐文光更是不明所以,他只当人是伤心过度,赶紧拉着她出门,生怕她在家里闷着,憋出什么病来。
只有林夏还不可置信的盯着门后。
她刚刚看见爷爷就站在那。
爷爷面色紫红,下巴到前襟都是黑紫色的污渍,像是干涸了的鲜血。
是爷爷的鬼魂吗?爷爷来找她了吗?爷爷这幅模样,莫非真是受人所害?
这个设想叫林夏头皮发麻。
二人下楼,海城潮湿闷热的晚风吹面,林夏恍若未闻,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虚影。
是爷爷吧?爷爷那般凄惨,怎会是寿终正寝?
二人去到常去的路边摊。
他们是情侣,同时也是寿村唯一走出来的两位大学生。
“夏夏,我知道你难过,可村子里的规矩你也知道,别让我担心你好吗?”
林夏心不在焉的点头。
他们村子迷信,认定了因果轮回,说横死、病死......之人不入轮回,只有寿终正寝的人来世才能富贵顺遂。
所谓人死债消,无论人是因何而亡,只要旁人说一句寿终正寝,那等人下葬,都将成为过眼云烟。
这规矩林夏自小就不理解,哪怕到现在,她依旧无法认同。
坐上返乡的长途火车,二人大包小包一路长途跋涉。
他们村子位于深山,在县里下火车后,还要乘坐摩的走山路再经过4个小时。
终于到家,看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熟悉村落眼下家家户户都挂着白帆。
林夏鼻子一酸,差点没落下泪来。
这一路上她控制着,不叫自己去想,可看到这丧葬的氛围,依旧叫林夏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这是村里的规矩,村里人少,每逝世一人,整个村子都要集体哀悼七日。
眼下她二人等在村口。
徐文光早早跟家里通过电话,林夏自小无父无母,跟爷爷相依为命。
爷爷逝世,林夏家中再无旁人,所以来接应的是徐文光的父亲,同时他也是寿村的村长。
当那个手里掐着烟斗,穿着藏蓝唐装的老人出现在村口,看见归家的稚子,他满脸复杂。
“辛苦了,孩子。”
林夏张张嘴,她有千言万语想问出口,她想知道爷爷到底是怎么没的。
可最终,她只干巴的说道:“不辛苦”。
回到自家小院,林夏看见屋内的棺材瞬间颅内一片嗡鸣。
她快走两步想推开棺材再看爷爷最后一眼,却被后头赶来的村长制止。
“夏夏,别看了,老林头平日里就体面。”
村长这话只说了一半,可林夏只是想看爷爷是否跟她那晚看见的一致。
若一致,那爷爷一定是遇害,并非正常死亡。
若果真如此,哪怕村里有这狗屁规矩,林夏也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!
如今听到村长阻拦,林夏心头疑惑更甚,村长阻拦她,莫不是他也知晓什么,在隐瞒自己?
走进熟悉的小屋,看着自己和爷爷生活的家,林夏怅然若失。
她看着空唠唠的房子,第一次觉得竟如此冷清。
身后徐文光跟村长也进屋来,生怕她触景生情,村长也跟着催促道。
“丫头,收拾一下你爷爷的遗物吧,看看哪些要烧掉,哪些留着。”
林夏眼底划过一抹不舍,她翻开爷爷的衣柜,将里面藏起来的铁皮盒抱在怀里。
村长看见,眼神牢牢粘在铁皮盒上,再难移开视线。
他状似不经意的问。
“不拿别的了?这么一个小盒子能留下什么?
日头还长,你再看看吧。”
林夏却坚定摇头。
“不了,爷爷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在这了,衣服鞋子什么的烧掉就可以了。
只有这个,是爷爷留给我的念想。”
林夏的爷爷叫林长河,是守山人,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进山巡查,看守野生动物防止盗猎情况。
这铁盒子里,都是爷爷在山上寻来的宝贝,幼时爷爷用它哄自己开心。
成年后,林夏用其睹物思人。
林夏当着村长的面将铁盒子打开,看见里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山货,村长不着痕迹的凝眉,眼底尽是不耐。
“丫头,再找找吧,你跟小光未来不在山里,这老房子留着也无用。
到时候日头一长,有些东西就是想留都留不下了。”
无论村长怎么劝阻,林夏都坚定摇头。
最终他无奈,只是帮着林夏将行李打包,三人一同回了徐家。
林夏家里不是不能住人,只是棺材停在院中,怎么都不方便。
正好她跟徐文光感情好,打算毕业就结婚,因此村长带她回徐家也不算失礼。
徐家阿婆见林夏心疼的抱紧她,再次感受到长辈的温暖,林夏强忍着悲伤,不想叫长辈惦念。
然而,她却没注意,跟她一道回来的村长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去。

联想到林夏之前的诡异,他们二人只觉得头皮发麻。
环顾四周,在自家房子里,周围却仿佛阴风阵阵,刺的他二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徐文光过来扶着林夏,这动作间引得林夏视线恍惚,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影转眼就消失不见。
林夏定了定心神,她咽了口口水,试探着说道。
“你们没看见吗?黄叔,黄......”
剩下的话不能多说,林夏也不清楚这村子里的狗屁规矩从何而来,但村长最忌讳这些,因此有些话只能点到即止。
听懂了林夏到底在说什么,他诧异的望着餐桌,他当然信林夏,不然村子里那么执着于“寿终正寝”做什么?
“哪个杀千刀的在乱嚼舌根?坏了。”
村长似乎知道些什么,他面上划过几分懊恼。
“快快,先别吃了,黄家儿子回来了吗?等不及了。
咱们先过去,赶紧去把黄家两口子送进棺材!”
林夏见他模样,总算是清楚了自己爷爷为什么没等到自己回来就被匆匆送入棺材,还不叫自己看。
她紧张的揪着徐文光的袖子,心下有了决断,她并不想叫徐叔去封棺。
黄叔死了,死的莫名其妙,现在林夏能见到鬼魂,她必然想去找黄叔的鬼魂问个清楚。
这无疑是危险的,黄叔找到徐家来,显然是对宝贝仍有执念才无法瞑目,这种情况下,林夏无疑是最危险的。
可对于真相的渴望叫林夏战胜恐惧,她看着村长叫上徐文光,二人抬腿往外走。
林夏腿软慢了一步,她张张口想叫住二人,却不等她张口,村长二人走到房前就忽然顿住了脚步。
他们面色呆滞的望向屋外,身体猛然一抖,仿佛院子里有什么可怖的存在。
林夏不懂他们为何这幅模样,她凑近了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。
徐文光却突然回头,动作急促的将林夏推入里屋,被男人的身影挡住,林夏听见村长大喝一声将大门关上,发出沉闷的“啪嗒”一声。
她赶紧偏头去瞧,就见村长满脸恐惧的将大门上锁。
“快,奔后门跑!”
“框!框!框!”
“框!框!框!”
村长刚把门锁上,外面密集的砸门一阵又一阵袭来。
老房子的门框不稳,连带着墙面都一齐抖动,墙体扑簌簌的抖落着灰尘。
三人被这变故吓到,村长跑路时还踢翻了板凳,他们飞速顺着后门跑出去。
绕过院子,林夏依稀看见那砸门的,是两具无头尸体。
就在他们奔着另一侧逃亡时,却无人注意身后的砸门声不知从何时停止。
那两具无头尸体也奔着这一侧追来。
诈尸了?
黄叔黄婶诈尸了?
没有“寿终正寝”,就会诈尸?
林夏被这个猜想吓的心跳愈发急促,徐文光抓紧她的手,三人漫无目的的跑,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带着自己去哪。
到底哪里才是安全的?
她心底慌乱,却毫无办法,三人一路疾驰,天色渐深,夕阳转瞬即逝,前行的路逐渐模糊,林夏的体力告急。
终于,他们三人一同跑进一个大门敞开的院墙内。
等林夏平复呼吸,她这才看清是村内的祠堂。
村长回头将祠堂的漆木红门关上,徐文光将祠堂内的白烛挨个点上,林夏看着他们如此熟捻的动作,她蹙眉,将疑惑的目光投给徐文光。
村里还有个规矩,未成年的小孩不能进入祖祠,她们村里每年祭拜时,也会特意交待小孩待在家里,看都不能多看一眼。
徐文光跟自己同辈,且他们一同上大学,每年假期都要勤工俭学,没有一次他二人赶上村里祭祖。
按道理来说,徐文光应该同她一样,不知晓祠堂里的状况才对,就像刚刚逃亡路上,她都不知道她们的目的地居然是村里的祖祠。
可林夏细细观察,徐文光那动作熟练的在一侧斗柜里找到火柴,拿起供桌上的烛台点燃蜡烛,同时他还不忘拿起抹布擦拭灰尘。
再回头见村长,他更是从供桌底找到了两张黄色符纸贴在大门处。
他们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,从进门到现在不过一分钟就做完了这一切。
为何他们对这里的布置如此熟悉?
村长就算了,徐文光一个一次都没参加过祭祖的青年是如何知晓的?
林夏找个蒲团坐好,她眉头微簇,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,她只小声问道:“这真的有用吗?”
她从没经历过被尸体狂追的场面,也不知道从一栋房子躲入另一栋房子到底是否能起作用。
听见她的话,徐文光诧异的转头,他跟村长对视一眼。
村长望着林夏,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:“你爷爷真是把你保护的极好。别问了,我们做这些一定是有理由的。”
林夏眉宇收敛,并不满意他的答案,她低头,却见自己的小腿不知何时受伤,擦破了皮,她并不在意,只轻轻将上面的灰尘拂去。
半晌,外面一阵急促沉闷的脚步声响起,林夏心脏再次提起,她站起身凑到祭桌旁,眼见桌底有半根断裂的旗杆,她赶紧拿在手中防身。
身侧这对父子也是严阵以待,三人共同屏住呼吸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说来也可笑,今天白天他们三人还各自心怀鬼胎,彼此互相试探。
到了晚上居然还有这等齐心协力的诡异遭遇。
这祠堂比一般村民的院子大些,林夏竖着耳朵能听见外面有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转了几圈。
最终这脚步声渐轻,似乎逐渐远去。
林夏踩着角落的石头站在顶上往外眺望,徐文光关切的小声问道:“看清了吗?你站稳点别摔了。”
林夏扒住墙头,努力朝外看去,这一侧空空如也,她撑着身体往更远处望去,依旧一派寂静。
似乎,真的走了?
“今天先别回去了,他们两口子不在这也会在徐家,小光赶紧给阿婆打电话,叫他们娘俩先别回去了。”
刚刚跑的急,徐文光一摸身上,手机没带出来。
村长只好自己打电话,可他的按键手机“嘟嘟”两声,随即就自动挂断。
随之而来的,是祠堂外传来一阵手机铃声。
“正祥啊,妈来救你了,快点出来跟妈回去。”
三人登时惊觉,徐家阿婆怎可能会来?

爷爷可怖的面容在梦中愈发慈祥,这是她的爷爷,幼年林夏死死攥住爷爷的手。
似乎只要她松开,爷爷就不见了。
爷爷蹲下身体,看着自己儿子儿媳的坟墓。他浑浊的双眼透出一丝怀念。
梦境的后期发生了什么,林夏就记不得了。
她只记得是自己童年的时光,那些爷爷陪伴自己度过的美好日子。
爷爷叫她看到这些一定是有理由的,林夏看着那些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努力去分析。
最终仍是一无所获。
第二天一早,林夏被院子里的吵嚷声闹醒。
就见外头徐家的院子里的进来一群带着鬼神面具,穿着夸张戏服的人。
见此,林夏恍惚一瞬,这才想起村子里的规矩。
这是寿村的的习俗,有人逝世,尸体会停棺七日,这期间寿村的村民会跳摊戏,整整进行七日。
林夏昨天刚回来,所以摊戏耽搁了两日,因为她不到场摊戏无法进行。
因此今天一早村民就找上门,今天估计一整天都要在外奔波,要将前几天耽误的给补上。
这一条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,林夏知晓,但轮到自己头上还是头一遭。
幼时她还无法理解生死,只觉得这摊戏十分有趣,她只需要跟在人群后头捡米果吃,如今轮到自己挑大梁,她心底五味杂陈。
刚出门,院子里带着花花绿绿摊面具的人齐齐转过来,透过面具,他们黑白分明的双眸死死将林夏锁定。
有人眼底划过埋怨,显然是在怪罪昨夜林夏差点坏了规矩,但被选中跳摊戏的人是不能多言的,因此他们只是冷脸,林夏扭过脸,全当没看见。
假如不是他们藏着掖着,什么都不肯交代,自己怎会冒犯逝者?
一边旁观的人冲着林夏说了什么,还有人上前,手中拿着全新的戏服要给自己穿上。
她瑟缩一下,本能想离开逃离,一旁徐文光在背后扶住她,凑到她耳边轻声说:“夏夏,这是规矩。”
她只得乖乖套上厚重戏服,她这一套是蓝红的配色加上金色祥云暗纹,再带上狰狞鬼面,这古老质朴道具叫她仿佛瞬间穿越。
通过面具上的两个圆孔,林夏宛若一个旁观者,看着这一场荒谬的闹剧。
而她手持双旗站在队列前沿,待听见鬼哭狼号一般的哀乐响起。
林夏四肢不便受控制的前行,身后那些带着鬼面,看不清是谁的村民扭动着四肢,口中发出古怪的声音,林夏不懂他们,她只麻木的跟随指引走完整个村子。
路途的终点,就是林家的小院,爷爷的尸体还停在这,昨天林夏害怕受到伤害,在这院子里大闹一场。
今天再来看,爷爷的棺材居然钉上了钉子。
林夏隔着面具冷眼看着,爷爷死不瞑目的面容她永世难忘!以为钉上钉子就能掩饰他们的心虚吗?
身后敲锣打鼓,在林夏进入院子后敲打的更为热烈急促,一旁指引的人拿出蒲团与鞭炮,要她跪下磕头。
林夏照做,待她头重重磕在地上那一刻,她却浑身僵直,无法起身。
她只觉得背上一沉,冰冷刺骨的空气钻进她脖颈里,可今天林夏穿着戏服,脑袋后头包着头巾。
哪里来的冷气?
她试着活动肢体,一旁指引的阿伯早就不耐烦,院子外头的音乐也越发尖锐急促。
林夏几乎想要打破规矩尖叫出声,可她悲催的发现,自己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
她尝试着轻轻转头,利用面具上的圆孔去看看身旁两侧是不是有什么东西,然而视线里,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只青紫色的大掌。
那只透着诡异的手掌将自己最后的视线捂住,林夏只听见一道空灵的人声似乎在说:“谁允许你一个死人跪的?”
接着,林夏的视线一片漆黑,她自此失去意识,再分不清天地万物。
等再次恢复意识,林夏茫然的看着头顶刺眼的白炽灯,这里是徐家。
她起身,捂着脑袋面色痛苦。
她的头怎么这么疼?
再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,她昏倒了?
自己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?
回想记忆消失的最后一瞬间,林夏似乎又见鬼了,可那是自己的爷爷吗?
爷爷怎会不让她祭拜呢?还说自己是一个死人......
诅咒她做什么?这是在威胁,只要她继续查下去,就离死不远了?
她穿鞋推门出去,却被外面的场景吓了一条。
“你们,怎么都在这?”
院中人头攒动,村长坐在门口抽烟,看样子是今天那些参与摊戏的人都来了。
眼见林夏出来,他们愁容满面的脸登时换成恐惧。
徐文光走过来也是愁容满面,他扶着林夏肩膀询问道:“夏夏,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?”
林夏将自己的见闻交代清楚,却见徐文光眉头皱的更紧。
他交代了林夏失去意识后的事情,在林夏磕头长跪不起之后,所有人都不耐烦,一旁负责指引的阿伯将林夏扶起。
却听见她狰狞的嘶吼。
她站起身,回头。
林夏脸上的摊面具毫无预兆竖着裂开,其中一半掉落,露出林夏熟悉又陌生的面容。
为什么陌生?因为在场之人亲眼所见,林夏一双瞳孔全黑,一丝眼白都不见。
她手指着人群中一个带着哭脸判官形象的人说:“谁给你的胆子偷我的东西?”
接着林夏就昏倒当场,其余人方寸大乱,就连只进行了一半掉摊戏都被迫停止。
这在寿村可是绝无仅有的事。
后来那人摘下面具,被人认出是村支书陈斌。
被林夏当场指认的他也是一脸懵,可是反应过来林夏说的究竟是什么后,他惊叫一声跑回家,到现在都不见身影。
“我不知道!对于这一切我都不知情,陈叔偷什么了?是偷了我爷爷的东西吗?”
徐文光摇头。
“夏夏,你被附身了,跟林爷爷没关系,是......
哎,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,陈叔偷了山里珍稀的黄花梨木去卖,现在他们一家都带着供品进山里土地庙祭拜去了。”
......?
这都什么跟什么?
林夏根本对此毫无所知,她还以为那是自己爷爷,难不成,这村子里还有别的鬼?
可为何又要附自己的身?
林夏强装镇定:“那是谁?我不明白。”
徐文光听闻,他狐疑的看着林夏,眼底尽是试探。
“那是我们的守护山神啊?那是钟鸣山的山神啊?夏夏怎么会不知道?”
什么东西?
林夏非常清楚附自己身的是一只鬼!怎么可能是山神?

深更半夜,林夏被惊出一身冷汗,她贴紧了墙面,生怕那人顺着窗户发现自己。
里头翻找的声音断断续续,显然也是顾及着林夏父母的遗像,他们不好动作太大。
毕竟他们虽然做出这等蝇营狗苟的事,但村民的迷信可是有目共睹的。
现在林夏只祈祷刚刚那个来吓她的鬼,也跳出来将他们赶走!
然而幻想总是美好的,林夏耳边心跳声震若擂鼓,她疯狂祈祷那些人别来窗边,千万别发现自己。
因为某些心照不宣的事被捅破,自己就危险了。
却在下一秒,有道光柱直直对着窗户,持续了几秒钟也没散去,就连屋内翻找的声音也停止,屋内一派寂静。
“这窗户怎么打开了?”
不好!
林夏连滚带爬从窗户底下离去,她顾不上旁的,只注意别弄出太打的声响,也就是这天色太黑,不然换做白天,哪能叫林夏这般躲藏?
关键时刻,林夏肾上腺素飙升,动作不是一般的敏捷,她赶在一只手过来将窗子推开之前赶紧跑到房子侧面。
她大气还没喘匀,就见那窗子“啪嗒”一声,有道人影半边身子都探了出来。
一道刺眼的光线来回绕了一圈,随即才伸回去,将窗户紧闭。
可她跑远了,倒是听不见屋子里面的谈话声,林夏又开始忐忑,假如他们当真找到了爷爷的宝贝该如何?
林夏心中焦灼,然而此刻,她唯一能做的,只有祈求命运的垂怜。
可不知是老天爷听见了林夏的呼唤还是怎的。
就听这房子里一声尖叫传来。
“啊!有鬼!!”
这二人中气十足,震的林夏家这老房子都抖掉一层灰。
屋内之人慌乱逃窜,头也不回的往外跑,林夏躲在房子侧面,赶紧蹲下身子往外瞧。
他们慌乱间,还有一人磕在了爷爷棺椁上,林夏只看清其中一人穿着深蓝色的制服。
到这,林夏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脉,她记忆深处的模糊身影一下子就清晰起来,她想起来了!
这种样式的衣服服,一定是十几年前跟爷爷一起当护林员的工作服!
甚至爷爷柜子里现在还摆着两套一模一样的!
她们村子是政府特批的可以开山采山的村庄。
大概十五年前,那时村子可比现在富裕的多,几乎有二十位护林员终日列队上山。
可后来,据说发生了一件恶劣的偷猎大事,其中一名护林员中了枪,自那之后护林员都不敢去干这危险工作。
一来二去,就只剩下林夏的爷爷还在坚守着。
深蓝色的制服林夏绝不会看错,这衣服质量好,爷爷也爱穿着它上山下河,怎么也磨不破,因此当时极受欢迎。
就算不是护林员,也有其他村民托人代买,可这样的衣服整个村子都不超过三十件!
终于挖掘到些线索的林夏十分激动,看着外头人影消失,周围再次恢复黑暗,林夏绕了一圈,最终也决定打道回府。
不是她想放着线索拱手让人。
是明天她还要回来给爷爷守灵,到时候看见这满屋子狼藉,她就有借口发难!
所以她现在回去再翻找,反而是破坏了现场。
乘着夜色,林夏归家的心情极好。
她甚至荒谬的想,这个村子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,他们算计自己,算计爷爷。
到头来,居然是一群亡灵在帮助自己,替自己度过难关。
想来,那时敲柜子的鬼也是在提醒她,包括吓走两个恶人的鬼也是在帮助她。
这种感觉十分微妙,只要想到那些鬼极有可能是她逝去的亲人,她便什么都不怕了。
虽然他们骤然贴脸,还是会吓自己一跳。
再次回到徐家上榻安寝。
再天亮,已经来到了爷爷逝世的第五天。
今天林夏有所准备,她刻意叫上村长,带着徐文光他们三人一同回去。
起初村长不太情愿,自打林夏摊戏那一出后,村长一直都避着林夏,轻易不在她身前露面。
今日一事,还是林夏一早将村长堵在房里,他才不得不跟过来。
一进院子,村长这眼皮就直跳,不好的预感袭来,他只能靠吸烟缓解压力。
林夏也没急着发难,她一边清理火盆一边烧纸。
这期间,院子里没一人敢讲话,林夏偏头瞥了村长一眼,她状似不经意开口问道:“村长,你说其他人为什么不来看看爷爷?爷爷生前就爱热闹,等他‘寿终正寝’却无人来看他,该有多伤心?”
听她这一番话,村长举着烟斗的手一抖,不少猩红的烟丝掉落,在地面上风一吹就散成了烟灰。
他尬笑一声:“来,怎么不来?等头七,头七那天没人敢不来。”
林夏没接这话,她手下烧纸,动作慢吞吞的,等村长松了口气,刚吸了口烟之际。
就听见林夏继续说。
“我还记得小时候,护林员是光鲜工作,那时候爷爷有十几个工友,他们与爷爷共事这么多年,竟然也不来看看吗?”
听了半天,村长可算是听明白了林夏的意图。
他耷拉的三角眼一凝,悄悄打量林夏一眼。
她这是......,知道什么了?
村长一言不发吸着烟斗,半天他张口说道:“他们也惦记着你爷爷呢,那天跳摊戏的可都有他们。
夏夏你忘了?”
跳摊戏是自发的,谁跟谁关系好,谁愿意送谁一程,谁就穿上戏服,带上鬼面,除了伴奏的乐器团是村里专业的班底,剩下没谁是固定的人选。
听他这话,林夏眉毛一撇,这老狐狸,要想从他嘴里套出点话可真不容易。
林夏变了脸色,她惊喜转头,灿烂一笑。
“真有这事?那徐叔还记得都有谁吗?我以后好替爷爷偿还这份恩情!
人情嘛,总要有来有回。”
徐文光还在场,他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父亲的为难,他张张嘴,欲言又止。
林夏视线一转,落在了徐文光身上。
“阿光你也知道?那你告诉我吧?”
被点到名字的徐文光赶紧低头,一言不发。
村长暗瞪了他亲儿子一眼,转头刚要解释,再次被林夏打断。
“哎?我记得爷爷有老相册,这样,我去找找相片,到时候徐叔指给我看,告诉我谁对我们家有恩,好不好?”
说着,林夏就起身往屋里走去。

从今早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村长立马拉下脸,他抬手敲在徐文光脑门上。
“我就说我不来!你看看她那胡搅蛮缠的样子!
哪有好事等我?”
徐文光抬头一脸不满:“夏夏说什么了?分明是你自己心虚!
你等着吧,什么时候给夏夏气急了,山神就来治你的罪了!”
“有你这么跟亲爹说话的吗?”
“徐正祥,你当真以为......”
“啊!啊!!”
这父子俩的谈话被房子里突如其来的尖叫打断。
徐家父子进门一圈,没看见人。
当他们走进后屋,就见林夏抱着自己父母的遗像痛哭流涕。
“谁干的!这是谁干的!”
林夏挥手一指,徐家父子才看见,原来这屋子不知在何时弄的一团糟,满地狼藉。
村长徐叔咬紧腮帮子,一时间语塞,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徐文光还算有眼力,他偏头用眼神询问自己亲爹,就见亲爹眼神飘忽,他瞬间垮脸,明白了这一定跟自己亲爹脱不开干系。
徐文光在心中自然是偏向亲爹这一边的,但在面上,他又不好跟女友撕破脸。
他面色复杂的凑到林夏身后,安抚她的情绪。
林夏自然不是隐忍之人,她本来就是故意做的这出戏,从昨天亲眼看见有贼人进她家老宅乱翻,林夏这股子气憋了一整夜,今天可算借着由头一股脑的发泄出来。
以为她好欺负,不仅糟蹋她已故的亲人,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。
她可不会再忍耐半分!林夏若想破罐子破摔,谁都别想好过!
心中这般想着,林夏面上更是要哭背气似的,情绪十分崩溃。
她站起身就要往外冲,瞧架势像是要出去寻仇一般。
徐文光登时愁眉苦脸上前拉人,一旁村长眉间更是沟壑难平。
“夏夏,你别激动,这件事徐叔一定给你一个交代!
走,小光跟我上门去查!
我看看是谁不知好歹,欺负夏夏小丫头!”
村长到底是村长,他不一定是向着林夏,也可能是看出林夏的意图,不想她把事情闹大。
他当官多年,这番话说的刚正不阿,一旁徐文光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附和。
“对,对,夏夏,你别难过,我这就跟爹去给你查,肯定还你一个公道!”
漂亮话说的真是好听。
林夏心底冷笑一声,她抹了把泪,停止了哭泣,当即抓住徐文光的手。
“小光,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,走,徐叔我跟你们一起去!”
村长面色凝滞一瞬,但他的话已经放出去,如何能收回?
最终他只得捏着鼻子叫林夏跟在后头。
殊不知,林夏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此,她家里哪有什么老相册,说是要认人自然也是假的,林夏清楚这些日子一直避着她,显然是清楚内情。
今日她假意试探也是为了知晓村长的态度,从而缩小偷宝贝之人的范围。
显然林夏现在已经确认了那二人就是当年的护林员之一,如今只要挨家挨户去瞧,她就一定能认出来。
关于爷爷当年一起共事的守山人是谁,她其实隐隐有些印象。
只是时间太久远她记不太清,但只要她挨家挨户上门核对就一定能记起。
届时就是村长想哄骗她,还是张冠李戴故意不讲实情,那林夏心中都有把握看穿!
因着这一层顾虑,所以林夏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将村长带来,以道德的名义绑架他,叫他亲自带自己去挨家挨户的查。
林夏从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,她从来都只信自己。
他们这一行三人浩浩荡荡出门,从林夏家距离最近的老邻居开始。
上门第一件事,村长就先林夏一步开始发难。
“你们这些瘟大灾的,欺负夏夏家里没人是不?还做上偷鸡摸狗的买卖了?
我告诉你,夏夏是我家没过门的媳妇儿,想欺负她?等我徐正祥闭上眼睛再说吧!”
徐叔进门就骂,这一家人是林夏的老邻居,眼下见这场面,都是一脸懵。
这家的婆婆拄着拐颤颤巍巍上前。
“怎么了这是?怎么发这么大的火?我们偷什么了?
这种话可不能乱说,孩子还在呢!”
徐叔发泄完,他进屋将这家里跟他平辈的大叔拎出来,将人直接带到林夏面前。
“井五,我可告诉你,你家就在夏夏家对门,别说你什么都没听见。
昨天夏夏家里遭贼了!丢了什么东西可不好说。
你要是撒谎,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信不信?”
看他这模样,像是真心实意为林夏讨个公道一般。
可林夏心中冷笑。
他若真有这么好心就好了。
井五井大爷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,昨天林夏亲眼见着那两人绝无可能是他。
村长分明是想将事情甩锅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,顺便再给林夏拉仇恨。
林夏在这村子里本来就不受人待见,她爷爷是守山人,在村子里地位极高,可这些都跟林夏没关系。
爷爷做守山人惹了不少人红眼,他们不待见爷爷却不会明言,而是将妒气全部发泄给一个小孩。
她幼年时没少听见大人编排自己家的话,自己就更不用说了,被骂是灾星,克死了父母。
从幼年起林夏在村子里就没有熟识的朋友,也没有相亲的邻里,如今回来又屡屡碰壁。
估计这些人都巴不得把事情闹大,都撕破脸,好在明面上给林夏找不痛快。
林夏只有自己,她能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。
她心知肚明,面上却只是委屈的流泪,接着赶紧上前扶住井大爷。
“徐叔,我相信井大爷不会做这种事的,你消消气。
井大爷,实在抱歉,徐叔也是太心急了,才会如此偏激,井大爷我信你,咱们都是老邻居了,昨天有人到我家里又砸又抢。
大爷你们听到声音了吗?知道是谁来过吗?”
本来还面色难看的井家人,听见林夏这话,面色都缓和下来。
听见,怎么能听不见?
昨天那两个笨贼被吓的大喊大叫,落荒而逃。
那么大的声音,只要不是聋子,怎可能听不见。
但林夏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过自己。
自己虽然警惕着,没开灯,也没暴露,但因为林夏后来为了避开坏人曾翻到房子外,而她躲避的那一面,刚好正对着井家。
听见她这话,井大爷面露难色,他偏头看了一眼村长,显然是在看他脸色。
林夏赶紧将二人隔开。
“徐叔,你别吓唬井大爷了,井大爷别怕,有什么说什么,村长公平公正,不会怪罪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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