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秋池被强迫跪在了许曼卿门外,听着屋内商迟阙对她的柔声安慰,心里伤得千疮百孔。
一直跪到深夜,虞秋池都不肯道歉。
商迟阙又气又怒,可看到她惨白的脸和背上浸出的血迹,他还是心软了,命令佣人带她回房休息。
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房后,虞秋池拒绝了佣人给她上药。
她找出了一个精致的箱子,那是她怀孕时商迟阙准备的。
里面藏着商迟阙亲手给孩子雕刻的各种玩具,还有她给孩子做的衣服。
可他们的孩子没了,商迟阙也有了新的孩子,她却再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。
虞秋池颤着手打开这个箱子,里面却空无一物。
她愣了两秒,呼吸也渐渐急促,胸口起伏得厉害,她猛地合上盖子,又立刻掀开,像是希望一切只是错觉,可里面依旧空荡荡一片。
商迟阙和她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了。
瞬间,虞秋池大脑嗡嗡作响,她双腿发软,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向后倒去。
“小心!”
一双手臂稳稳接住了她。
商迟阙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,虞秋池手指无意识抓住他的衣襟,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到浮木,她嘴唇颤抖着,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,“没了、都没了......”
商迟阙有些不懂她在说什么,当他看见床上的空箱子时,眼里才闪过了然,轻笑道:“箱子里的东西我都给了大嫂。”
面对虞秋池不敢置信的眼神,他理直气壮开腔,“反正我们的孩子没了,这些东西也用不到了,不如送给大嫂。”
虞秋池浑身一颤,猛地推开了商迟阙。
她眼前阵阵发黑,喉咙深处泛起铁锈般腥甜,但她生生忍住了。
她得把孩子的东西拿回来。
虞秋池踉跄着跑了出去,商迟阙皱眉跟上了她。
刚进到许曼卿房间,虞秋池就看见许曼卿已经把她给孩子准备的衣服都剪得稀烂。
许曼卿见到他们还将手里残破的衣服丢在地上,用脚拖着擦了擦地,笑着说:“小叔,你送我的东西里木雕玩具很好,但是衣服太廉价了,我就剪了当抹布了。”
虞秋池闻言喉间又是一阵血气翻涌。
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蹲在地上,从许曼卿脚底抢出了衣服。
“弟妹,你干嘛?”
“别动我的腿!”
许曼卿脸色大变,当即一旁倒去,“啊,我的肚子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商迟阙上前扶住许曼卿,对刚起身的虞秋池重重甩了一耳光。
虞秋池倒回在地。
商迟阙见了下意识想扶,可他很快又被捂着肚子喊痛的许曼卿吸引了全部心神。
“虞秋池,你这次必须道歉!”
商迟阙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地叫虞秋池的名字,他护在许曼卿身前,像一个真正的丈夫护着自己的妻子。
虞秋池没说话,甚至没看他们一眼,她只是爬着捡起了被剪碎的所有衣服碎片,紧紧攥在手里。
她的行为也彻底激怒了商迟阙。
白日没受完的家法,虞秋池到底还是受了。
这次是商迟阙亲自下令。
他带着许曼卿坐在祠堂上首,居高临下地看着虞秋池受家法。
五十鞭后,虞秋池已经跪不住了,她吐出好几口鲜血趴倒在地。
后背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肌肤,纵横交错的鞭痕如毒蛇盘踞在皮肉之上,每一道都泛着狰狞。
商迟阙这才生出莫大的恐慌与心疼。
“阿池!”
彻底失去意识前,虞秋池只听到商迟阙的惊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