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要实在看不上眼,我还带她走,不在这儿碍您的眼,往后有人问,爷爷就当不知道好了。”
周老爷子捂着胸口,唾骂道:
“我早晚让你气死!你个忤逆不孝的兔崽子...”
周汝正不说话。
周老爷子喘了两口气,呼吸放匀,脸色难看地问了句:
“人呢?”
周汝正眉眼温和下来,“我让她先回房休息,昨晚太惊险了,港城的人太嚣张,敢跑到上京来撒野...”
“闭嘴。”
周老爷子摆了摆手,根本不想听他说话,只扶着老管家的手站起身,看都不看周汝正一眼就要上楼。
“我是管不了你了,子不教父之过,让你那个不争气的爹管吧!”
言外之意,他不管了,把矛盾甩给周巍。
周汝正看着老爷子背影,勾唇笑了笑,扬声道。
“谢爷爷!”
周老爷子身形一晃,迈上台阶的脚差点踩空,好在有老管家扶着,等站稳,两人搀扶着上了楼,脚步走的飞快。
周汝正低笑了声,一拍大腿站起身。
“我去看看仙仙,你们俩自便吧。”
他健步如飞的上了楼。
留下尉迟宗和唐勋两个,又是一番对视,交换了个彼此无言却能意会的眼神。
——每个不孝子孙的背后,必定有一个无底线宠溺子孙的长辈。
——周老爷子这哪儿是不管了?分明是默许了。
*
三楼,客房。
周汝正肩头斜靠在门框上,屈指叩门。
里面人不应,他就等几秒,继续敲。
约莫一两分钟后,房门从内打开,江弦月立在门缝里看他,神情怔了下。
“进去说。”
周汝正侧身挤进屋,反手将门关上,眼眸幽暗打量她一眼。
“洗澡了?”
“嗯。”
江弦月刚洗完,头发还没来得及吹,身上水珠也没擦干。
被洇湿的睡裙包裹着她肌肤雪白的娇躯,衬着漂亮小脸上干净湿漉的鹿眼,都显得含情脉脉。
空气里都是她身上沐浴露的花香。
周汝正喉结不自觉滚了下,音质微哑,“下次穿好衣服再开门,万一来的不是我呢?”
江弦月眨了下眼,反问他,“你见过老爷子了?”
“嗯。”
“...怎么说?”
“没事。”周汝正清浅勾唇,抬手将她贴在脸颊上的一缕湿发轻轻拨开,“有我在,你安心待着,有什么事我顶着。”
江弦月安静看着他,乌亮瞳珠动了动,没说话。
周汝正放下手,“去吹头发吧,我也回去洗个澡。”
“可你的手...”
江弦月垂眼看着他吊在胸前的手臂。
“不碍...”周汝正刚说了两个字,眼眸闪了闪,话头自然地转了个弯儿,“实在不行,你帮我擦擦?”
“......”
*
浴室里水汽未干。
江弦月把吹干的头发盘起来,拿一条新毛巾,在洗漱池里浸湿,拧干,转过身走向周汝正。
男人高大身躯坐在马桶上,身上那件脏兮兮的迷彩T恤已经被江弦月剪破脱下来,扔进了垃圾桶。
他配合的闭上眼昂起脸,嘴角噙着丝笑。
江弦月帮他擦干净脸,脖颈,又到池子里洗干净毛巾,折回来继续帮他擦身体。
反复来回几次,周汝正上半身总算擦的舒爽了。
他抬头看江弦月,手伸过去想牵她,就听这姑娘语出惊人问了句:
“下面需要擦么?”
周汝正指尖一顿,握住她纤细胳膊,把人拽到身前,黑眸幽幽盯着她满目清澈,低沉吐字说。
“不用,下面我自己来。”
江弦月也不勉强,“那我出去?”
周汝正不接话,勾住她腰抱进怀里坐,抵着她额心沙哑低语。
“一会儿回房间洗,先让我抱一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