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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了首辅的崽,我却只想给娃找后爹完结文

枝叶蔓蔓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九层楼说是吃饭的地方,其实更像是消遣娱乐之地,不同位置还有消费门槛,是十足十的销金窟。一向听从崔令宜安排的春柳一听要去九层楼,愣了一下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忍不住开口确认道:“娘子是说去九层楼吗?”崔令宜点了点头,上辈子她就没去过,只因沈家人说这地方多是男子出入,不是淑女该去的地方。等她嫁给裴砚声,那就更需要注意言行举止,不能给威远侯府抹黑,那她出现在这种消遣的地方更不适合。春柳得到崔令宜的肯定,也没有再问,心底倒是有些意外崔令宜从春日宴回来后,整个人变化还挺大。到九层楼的时候,门庭若市,十分热闹,崔令宜他们的马车排队等了一会,才找到停车地方。崔令宜从马车上下来,立马就有一双看着不像是婢女侍从,更像是哪家闺秀公子的年轻男女笑着上前迎接...

主角:裴砚声崔令宜   更新:2025-05-09 14:3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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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砚声崔令宜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怀了首辅的崽,我却只想给娃找后爹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枝叶蔓蔓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九层楼说是吃饭的地方,其实更像是消遣娱乐之地,不同位置还有消费门槛,是十足十的销金窟。一向听从崔令宜安排的春柳一听要去九层楼,愣了一下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忍不住开口确认道:“娘子是说去九层楼吗?”崔令宜点了点头,上辈子她就没去过,只因沈家人说这地方多是男子出入,不是淑女该去的地方。等她嫁给裴砚声,那就更需要注意言行举止,不能给威远侯府抹黑,那她出现在这种消遣的地方更不适合。春柳得到崔令宜的肯定,也没有再问,心底倒是有些意外崔令宜从春日宴回来后,整个人变化还挺大。到九层楼的时候,门庭若市,十分热闹,崔令宜他们的马车排队等了一会,才找到停车地方。崔令宜从马车上下来,立马就有一双看着不像是婢女侍从,更像是哪家闺秀公子的年轻男女笑着上前迎接...

《怀了首辅的崽,我却只想给娃找后爹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

九层楼说是吃饭的地方,其实更像是消遣娱乐之地,不同位置还有消费门槛,是十足十的销金窟。

一向听从崔令宜安排的春柳一听要去九层楼,愣了一下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忍不住开口确认道:“娘子是说去九层楼吗?”

崔令宜点了点头,上辈子她就没去过,只因沈家人说这地方多是男子出入,不是淑女该去的地方。

等她嫁给裴砚声,那就更需要注意言行举止,不能给威远侯府抹黑,那她出现在这种消遣的地方更不适合。

春柳得到崔令宜的肯定,也没有再问,心底倒是有些意外崔令宜从春日宴回来后,整个人变化还挺大。

到九层楼的时候,门庭若市,十分热闹,崔令宜他们的马车排队等了一会,才找到停车地方。

崔令宜从马车上下来,立马就有一双看着不像是婢女侍从,更像是哪家闺秀公子的年轻男女笑着上前迎接。

“娘子辛苦了,奴家/小生陪娘子进楼,请问娘子想上几层楼?”

两人一左一右就要扶崔令宜,春柳一看有外男接近,直接把那男子挡在一旁,开口道:“我家娘子有我伺候就行。”

崔令宜见春柳防备的样子,有些哭笑不得,这些美艳女子和俊俏郎君可都是九层楼揽客的手段之一。

崔令宜倒不在意那郎君扶自己,美男在侧,旁的不说,至少很养眼。

不过春柳不让那郎君过来,崔令宜也没反对,但示意那郎君跟着,心想看看九层楼怎么服务客人的也不错。

九层楼越是高层,消费越高,一顿饭没个三五百两下不来,还不说其他酒水饮子的消费,若是想点歌舞,一夜千金都只是寻常。

崔令宜直接上了第八层,她有心上顶层感受一下九层楼最高规格的消费和服务,奈何她身份不够,上不去。

第九层非权贵不能入,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,崔令宜就算豪掷千金,最高也只能进第八层。

从一楼到八楼,有一个升降台,客人站在台子上,会有专人将这个升降台拉到对应的楼层,都无需客人一层一层爬楼了。

春柳头一次来,满眼新奇地看着这一切。

崔令宜虽然也不曾见过,但到底是听说过,神情很是淡定,等上了八楼,看到里边桌椅竟然都是用玉石做成,再看到桌上的碗筷杯盏是金银做成,悬挂半空照亮的灯竟是夜明珠。

目光所到之处,皆是惊叹,崔令宜心想,怪不得九层楼是销金窟,如此奢靡,往来客人非富即贵。

引着崔令宜进来的那对男女,很快拿来菜单给崔令宜点单,吃的喝的玩乐的都有。

崔令宜本着第一次来,就想简单吃顿饭,只是刚坐下,她就感觉不远处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
下意识过去,这一看不要紧,发现坐在斜对面位置的竟是裴砚声,崔令宜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都有了。

怎么哪哪都能碰到他?

而看到崔令宜的裴砚声,也是有些意外,然后看向身侧的云墨,道:“崔娘子来九层楼了?”

云墨看着裴砚声,有些不知所措,愣愣地问道:“世子,奴才,奴才应该知道吗?”

“不是你说她去崔家铺子了,怎么来九层楼了。”

九层楼最近可不太平,前一阵朝廷接到好几个地方的灾荒求救奏报,批了一些灾银,结果被一群亡命之徒给抢了,据说为首的混进了九层楼。


崔令宜从英国公府出来的时候,只觉精疲力竭。

她怀疑裴砚声知道了什么,不然怎么会突然问她有没有话说,虽然敷衍他不再追问,但崔令宜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
只是死而复生,又意外和裴砚声睡了,接着经历一番算计,崔令宜是真的心力交瘁。

就算裴砚声发现和他睡过的女人是自己,崔令宜想着裴砚声肯定也不会宣扬出来,这辈子,两人依旧不会有交集。

这么想,崔令宜暗中松了一口气。

刚走出大门,崔令宜腿一软,差点儿摔跤,幸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春柳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了她。

“小姐,你哪里不舒服,脸色怎的这般差?”

春柳一脸担忧。

崔令宜参加春日宴是跟着沈秋棠,并没有带丫鬟进府,所以春柳也无从知晓发生了啥事。

崔令宜浑身都不舒服,只是刚才为了应对,她强打着精神。

如今事情了了,身上的酸疼与不适感越发清晰。

只是崔令宜却不敢在春柳跟前露出异样,她故作难过道:“舅母算计我清白被发现,惊动了京兆尹府的高大人,舅母挨了六十大板。”

“啊!”春柳惊得目瞪口呆,不可置信地看着崔令宜。

许氏一向对自家小姐疼爱有加,就连表小姐都吃醋,她怎么会对小姐做这种事?

但春柳很快反应过来,上下打量崔令宜一番后,紧张出声:“小姐,那你没事吧?可有……”

后面的话,春柳没有问出来,但眼泪瞬间落下来,不安看着崔令宜。

许氏被挨打不重要,重要的是小姐有没有吃亏?

女子名声何其重要,若是被许氏算计成功,小姐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?

看着春柳一脸担忧的模样,崔令宜笑着道:“别哭,我没事,她没得逞,被我事先发现了。”

许氏的计划是落空了,但崔令宜没告诉春柳,她的清白被另外一个男人给毁了。

不过这个对崔令宜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,清白算什么?她还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。

今天和裴砚声发生的事,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……哦,不对,是被咬了好多口就是。

大概是死过一回了,崔令宜想法霍达得很。

崔家坐拥数不尽的财富,够她挥霍好几辈子了。

崔令宜想着,她可以不成亲,到时候回江南养几个俊俏小郎君,日子逍遥又自在。

想到这,崔令宜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,重生回来,她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。

春柳见崔令宜面露笑容,这才松了一口气,想着小姐没事就好。

“咱们先回家吧,等外祖母和舅舅知道今日发生的事,怕是有得折腾了。”

春柳不疑有他,扶着崔令宜上了马车。

歪坐在车内,靠着枕头,崔令宜才有种彻底活过来的感觉,然后细想今日和之前发生的事。

崔令宜不信许氏算计她一事,外祖母和舅舅一点都不知情。

上辈子,她本可以不嫁给裴砚声,直接回江南的,沈老夫人嘴上说着不会委屈她,结果转头就去逼婚裴砚声,让他对崔令宜负责。

以前她还真以为沈老夫人是为了她好,可后来知道她嫁入裴家后,裴家给沈岩安排了一个差事,还让表哥进了国子监读书。

当时沈老夫人说是裴家理亏才弥补沈家。

可如今想想,怕是将错就错,趁机再算计裴家,利用她找裴家要好处才是真。

京城,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
两个月后是端阳节,也正好是沈老夫人六十大寿,崔令宜打算给外祖母过了生辰就回江南。

上辈子她会入京,也是想着替母亲尽孝,给外祖母过寿,但没想到这一决定,毁了她一辈子。

心底正想着这事,马车突然停了,等了一阵不曾有动静,只听得外头人在说话。

“春柳,出什么事情了?”

今天春日宴,外头人不少,可别出什么事。

春柳听得崔令宜问话,立马回话道:“小姐,威远侯府的马车坏了,侯府世子想让我们帮忙送一程。”

威远侯府世子!这不就是裴砚声吗?

崔令宜眉头一跳,当即就拒绝道:“男女有别,还是麻烦世子另找他人帮忙吧。”

裴砚声一个侯府世子,还缺马车送他?他来找自己,肯定另有所图。

只可惜崔令宜想躲,想把裴砚声打发走,可他却直接找上门来。

“崔娘子,裴某有事想问你,还是说你让裴某在车外直接说?”

崔令宜不知道裴砚声要问什么,哪里敢让他在外面说。

而且今天可是春日宴,待会怕是会有更多人从英国公府出来,这要是撞见裴砚声和她在外面说话,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。

崔令宜当即就道:“既然世子有话问,就劳烦移步车上。”

说着,崔令宜往旁边挪动,给裴砚声留出空间。

只是这一动,放在袖子里的中衣却掉落出来,崔令宜见状,连捡起来塞到旁边的小立柜抽屉中。

放身上不保险,还是先塞柜子,等下车再带走。

崔令宜刚收好,马车车帘被掀开,一张无比俊朗的脸映入崔令宜的眼帘。

如此近距离再看到裴砚声,崔令宜脑中立马闪过她和裴砚声在床上动情的画面,当即一阵脸热,将目光挪开。

看到崔令宜躲闪的样子,以及脸上可疑的红晕,裴砚声突然也有些不自在。

他刚脑中突然闪现崔令宜在他身下娇喘的样子,虽然之前没看到脸,但认定那女子是崔令宜后,原本模糊的五官瞬间都成了她。

待裴砚声坐定,他一本正经道:“崔娘子,今日我们被人算计,意外同床共枕,既然我碰了你,我会负责。”

虽然猜到裴砚声知道了,可听得他说出来,崔令宜还是很震惊。

不过,崔令宜并不开心,他愿意负责又怎样?

上辈子他也说会负责,要娶她,结果呢,崔令宜一想到那么多个辗转难眠的夜,满腹只有委屈和难过。

她冷冷开口道:“裴世子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你应该是认错人了,这种让旁人误会的话,还望世子以后不要再说。”

崔令宜打定主意就是不承认,她想着裴砚声找上她,大概率也是被他查到她出入他的房间,肯定也没证据,不然早就拿出来让她承认了,而不是一而再的试探她。

她不需要他负责, 她的人生,她可以对自己负责。

将来孤苦无依也好,逍遥自在也罢,都是她的选择。

见崔令宜如此反应,裴砚声也不想逼她,他叹息一声道:“我会让你亲口承认的。”

到时候,两人才能心平气和地摊开来聊,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。

崔令宜依旧咬牙不松口,道:“怕是要让裴世子失望了。”

两人不再说话,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。

从英国公府到威远侯府,这一路还得近半个时辰,裴砚声为了缓和尴尬,又开口道:“崔娘子,不知道车上可有闲书?”

崔令宜也巴不得裴砚声有别的事做,别找自己说话,便指着裴砚声旁边的小立柜道:“柜子里就有,裴世子请便。”

裴砚声点了点头,伸手就准备去拉柜子抽屉。

就在裴砚声手刚碰到柜子时,崔令宜突然想起抽屉里还有自己刚塞进去的裴砚声的中衣。

崔令宜想都没想,扑过去就想阻止裴砚声。


女人?

云墨听到,目瞪口呆,他这才注意到凌乱不堪的床榻,以及他家世子穿的衣服似乎也有些不对劲。

难不成有女人爬了世子的床,还得逞了?

云墨很想问,但他却不敢张口,他家世子向来洁身自好,且不近女色,如今被人趁机算计,怕是正在气头上,他可不敢撞到裴砚声的怒火上。

“奴才这就去查。”

云墨刚准备退下,裴砚声又忍不住出声问道:“去查一下翰林院侍读学士沈明璋的外甥女崔娘子刚才在哪?”

云墨听得裴砚声的吩咐,愣了一下,下意识就张口道:“世子,崔娘子是谁?”

也不怪云墨会有此一问,裴砚声是威远侯府世子,是圣人忘年之交,太子少师,大魏最年轻的首辅,来往之人皆是权臣贵胄,可从未听说他和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认识?

更别说还是沈家表小姐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。

裴砚声目光扫了一眼云墨,云墨忍不住打了个冷颤,只觉公子今日比起以往更是让人望而生畏。

云墨不敢直视裴砚声,立马出声道:“奴才这就去打听。”

心底却琢磨着,难道是这个崔娘子爬了世子的床不成?

可一个从五品的外甥女,竟也敢算计肖想他家世子,真是胆大包天,活腻歪了。

云墨一走,裴砚声目光落在床榻上,脑中再次浮现刚才那个似梦非梦,活色生香的场面。

前世今生就没碰过女人的他,当即有些坐立难安,立马收回视线,然后起身。

只是这一动,倒是从床上带下来一个东西,裴砚声循声望过去,就看到脚边躺着一个珍珠耳钉。

裴砚声弯腰捡起来,脑海中试图找寻一些崔令宜跟这个有关的线索。

只可惜,前世的裴砚声根本不了解也不关注崔令宜,不会知道她喜欢什么首饰,也不曾留意她平常爱戴哪些首饰。

裴砚声也不曾意识到,比起他睡了一个陌生的女人,他更愿意今天和他做了一次夫妻的是崔令宜。

收起珍珠耳坠,门外敲门声响起。

裴砚声以为是云墨打听回来,立马开口道:“进来,打听得如何了,现在她人——”

话没说完,看到门打开后的来人,裴砚声眉头微皱,带着几分疏离道:“公主找我何事?”

裴砚声口中的公主,正是坊间传言备受圣人宠爱,有意立她为皇太女的长公主萧云昭。

萧云昭看到裴砚声一副不欢迎的样子,脸色也不太好看,直接冲着身后的婢女道:“还不跟裴世子请罪,难不成让本宫替你说?”

站在萧云昭身后的宫女萃英立马跪到裴砚声跟前,磕头道:“求裴世子饶恕奴婢,奴婢见世子醉酒歇息此处,自作主张偷偷点了燃情香,想助公主如愿嫁给世子。”

裴砚声怒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他是被萧云昭的人算计的?

这也就是说,上辈子崔令宜和他同床共枕,并非她主动所为,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,导致两人睡在了一处!

怪不得崔令宜要跟他和离的那天,说她嫁他也并非心甘情愿,当时他还不信。

原来是他错怪崔令宜了,她和自己一样也是受害者,可她却承受了所有的苦果,自己也不曾给她好脸色。

裴砚声反应极大,萧云昭和萃英只当是他知道被算计后的怒火,萃英吓得直哆嗦。

萧云昭却有些不爽,开口道:“本宫宫女虽然有错在先,但本宫也不屑于用这下作手段逼世子就范,你也没吃亏,不如这事就算了,就当本宫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
听得萧云昭这话,萃英忍不住流泪道:“公主,是奴婢的错,世子要罚要打,奴婢都认,公主金枝玉叶,怎能为了奴婢屈尊赔礼道歉。”

萧云昭听得萃英这话,并不感动,反而很是生气,“你个蠢货,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自幼跟在本宫身边,竟能这般眼皮子浅,本宫贵为公主,选谁做驸马是一句话的事,用得着下药吗?”

如果她真的要嫁给裴砚声,裴砚声不愿意的话,她也可以求圣人赐婚,她不愿意这么做,也是希望裴砚声心甘情愿娶自己。

萃英默默流泪,正因为她自幼跟在公主身边,知道裴砚声是公主求而不得之人,这才忍不住想用别的法子,可哪里晓得被公主知晓,逼着她过来跟裴砚声道歉。

裴砚声知道自己被算计的真相,再想起崔令宜上辈子吐血而亡的样子,又悔又怒。

萧云昭的心思,裴砚声自然知道,上辈子他误会被崔令宜算计,最后答应娶崔令宜,也是有意让萧云昭断了对他的想法。

上一世,对裴砚声而言,不管是公主还是崔令宜,他都不喜欢,可若非得娶一个,他宁愿娶崔令宜。

萧云昭见裴砚声脸色越发难看,也有些心虚,被人算计下药,若是她遇到此事,肯定也要大发雷霆。

但为了自己的宫女,萧云昭只得放下架子道:“那你到底想要怎样,大不了我去求父皇给你一个恩典。”

听得萧云昭这话,裴砚声心想,再怎么补偿,那也没法弥补上辈子崔令宜经受的苦。

而就在这个时候,出去打听崔令宜消息的云墨回来了,他看到萧云昭在,正准备先退下,但裴砚声却扬手示意他过来。

云墨只得走近,将他打听到的消息,小声告诉裴砚声。

裴砚声听到崔令宜被人污蔑让男人看了身子,还要娶她,忍不住拳头都捏紧了。

云墨只觉周身突然一股寒意,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裴砚声,然后又快速低下头。

心底琢磨着,自家世子反应这么大,难不成那个沈家表小姐和公子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?

但这猜测,云墨不敢说出来。

裴砚声看向萧云昭,开口道:“公主既然说欠我一个人情,那不如今日就还了,此事便就此揭过。”

萧云昭眼前一亮,问道:“当真?”

裴砚声眼皮都没抬,说道:“难不成在公主心中,裴某是说话不算话之人?”

萧云昭连连摆手道:“那当然不是,裴世子为人坦荡清明,不知世子让我做何事,我萧云昭也言出必行。”

“有公主这话,裴某也就放心了。”

裴砚声示意萧云昭进书房一叙,让萃英和云墨在外等着。

两人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谈了什么,只知他们出来的时候,长公主的脸色并不好看,反倒是裴砚声神情好了不少。

从屋内出来,萧云昭到底是没忍住,问裴砚声道:“你和那崔娘子到底什么关系?”

不然为何让她这个公主出面去维护?

裴砚声眸光微闪,上辈子,崔令宜是他的发妻,这辈子从他重生回来那刻起,两人好像没了关系。

“裴砚声,难道你一直拒绝本公主,是因为这崔娘子不成?她是你心上人?”

是心上人吗?那肯定不是,现在裴砚声对崔令宜只有满腹愧疚,上辈子她是因他而死。

至于这辈子,裴砚声下意识捏了捏珍珠耳坠,若她这辈子成了他的女人,那他对不住她的地方就更多了。

裴砚声的沉默,在萧云昭看来成了默认,她忍不住咬牙道:“好样的,本宫倒是要瞧瞧那崔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,你竟然喜欢她,也不肯做本宫的驸马!”

说着,萧云昭转身就走,去找崔令宜。


沈明璋说完,再次出声替崔令宜出头,“来人,把这些婆子家丁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,扣月例一个月,往后还有谁敢对表小姐不敬,他们便是下场。”

看着沈明璋一脸愤慨地样子,让崔令宜忍不住想起上辈子她春日宴名声被毁的时候。

外人都说她一个商女,竟敢爬上威远侯府世子,当朝首辅的床,真是下贱无耻。

可唯有沈明璋护着她,说肯定不是她的错,威远侯府若敢就此欺凌她,他必要去敲登闻鼓为她要个说法。

登闻鼓是朝廷为了监督文武百官,避免出现冤假错案,特意为老百姓设置的,有冤情的老百姓一旦敲登闻鼓,便可上达天听,直接天子过问。

可登闻鼓一敲,敲鼓的人也要挨五十大板,且执行的是内廷之人,身子骨稍微弱一点的,不一定能挨过,因此登闻鼓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响上一回。

沈明璋一介书生,他说要去敲登闻鼓,沈老夫人都急了。

为了阻止沈明璋,沈老夫人杵着拐杖上了威远侯府的门,说春日宴一事,并非崔令宜所为,有误会,若裴砚声不给一个说法,她就撞死在威远侯府门前。

沈家人的态度,倒是让不少人觉得崔令宜在春日宴趁机爬床裴砚声或许另有蹊跷,想着若真做了,哪有如此胆量与威远侯府的人硬刚。

有人就忍不住议论,说裴砚声都二十有四了不曾娶妻,说不定平时私下就荒淫无道,崔令宜就是被他玩弄的女子之一,只是没料到被崔令宜闹大。

传言越来越离谱,连宫中圣人都有所耳闻,还打算给裴砚声赐婚平息坊间流言,最终裴砚声娶崔令宜为妻,这事才告一段落。

崔令宜默默看着沈明璋处置下人,心想着,她这个舅父对她是真的在意,还是只表面功夫?

“令宜,舅父这几日想了想,春日宴一事,你舅母做得确实太过了,虽然她心是好的,可做法却是大错特错,今日舅父特意设宴,让你舅母给你道歉,吃过这顿饭,舅父再派人送你回你京中崔宅如何?”

沈明璋说话的时候,满脸愧疚与歉意,可崔令宜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,“舅父真的是特意设宴道歉吗?”

如果是特意设宴,怎么会临到饭点了才告知她,且还是刚好在她要搬家走,与沈府闹得不愉快的时候。

崔令宜问完,双眼紧紧盯着沈明璋。

沈明璋点头道:“自然是为了让你舅母道歉准备的宴席,到时候你外祖母也在,令宜不会拒绝舅父,让你外祖母失望难过吧?”

如果没看到沈明璋眼底闪过的慌乱,崔令宜大概还会信沈明璋他对自己是有几分真心的。

这顿为她设的宴席,大概是别有居心的鸿门宴吧。

说丝毫不在意,那肯定也是自欺欺人,不过崔令宜很快就释然,是沈家对不住她,她又何必为这些不值得的人伤怀呢?

崔令宜笑着道:“舅父这般为我操心,我怎会拒绝舅父,我这就随舅父过去。”

沈明璋像是早就料到崔令宜会答复,面带微笑,“走吧,饭菜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,咱们是时候过去了。”

这次宴席特意摆在了正厅,倒是显得沈明璋诚意十足,崔令宜到的时候,沈家其他人都到了,就连挨了板子的许氏,也已经坐下。


裴砚声今日就是为了捉人,特意来的九层楼,可他万万没想到崔令宜竟然也在。

云墨被裴砚声这么一问,不安道:“世子爷,奴才也不知道崔娘子从崔家商铺出来,就到了九层楼。”

暗卫是盯着崔令宜不错,可若非没有重要事,也不会时刻传消息给他,告知崔令宜的行踪。

“让崔娘子快点离开这!”

裴砚声握着酒杯的手都用力了好几分。

今天肯定会有一场硬战,若崔令宜不小心卷入其中,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。

虽然崔令宜有心与自己划清界限,可裴砚声也做不到明知崔令宜有危险,他却坐视不理。

云墨会意,立马走到崔令宜跟前,低声道:“崔娘子,我家世子爷让你赶紧离开九层楼。”

至于什么原因,云墨自然不敢说,谁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,坏了世子计划。

崔令宜不知内里,第一反应就是凭什么?

她没有回云墨,而是看向裴砚声,裴砚声自顾自的斟酒,像是不知道崔令宜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般。

崔令宜没好气地冲云墨道:“你家世子爷气量也太小了!”

就因为对她不喜,都不允许她跟他同一家酒楼吃饭?

也不怪崔令宜这么想,白天两人刚不欢而散,晚上裴砚声看到她就驱赶她,不是因恨那是什么?总不能是爱而不得不愿见她。

云墨只觉崔令宜这话说得莫名其妙,想着自己主子明明是关心崔娘子安危,怎么在崔娘子口中成了气量小?

只是云墨也不好分辩,只得陪笑道:“那有劳崔娘子下楼,天色已晚,娘子早点回家才好。”

崔令宜看着云墨努力催促她离开的样子,也不忍心让他为难,上辈子,云墨也算是威远侯府唯一一个把她当夫人敬重的。

崔令宜远远瞪了裴砚声一眼,结果裴砚声正好看过来,吓得崔令宜直接抬手挡住自己的头,然后对春柳道:“咱们回家吧。”

惹不起,她总躲得起。

崔令宜起身,带着春柳就走,看到她离开,裴砚声眉头稍微舒展开来。

只是崔令宜这才走到楼梯口,突传来利箭破空的声音,崔令宜下意识拽着春柳就往下蹲。

崔令宜透过栏杆,看到突然冲出来十多个蒙面汉举着刀冲向裴砚声。

看到冒出来的杀手,崔令宜冷汗都快冒出来了。

为什么会有人杀裴砚声?他得罪谁了?

正当崔令宜心生疑惑的时候,就听得有人高喊,“狗官,拿命来!”

崔令宜习惯了裴砚声是威远侯府的世子,黑衣人的这一声高呼,倒是让崔令宜想起裴砚声也是朝廷命官,而且位高权重。

突如其来的刺客,让整层楼的食客惊慌不已,尖叫声,哭喊声一波接着一波。

而混在食客当中的,还有裴砚声的人,发现刺客来袭,当即举刀迎上去,一时之间,刀光剑影,很是凶险。

云墨紧紧护在裴砚声旁边,满脸严肃道:“世子,咱们好像被人算计了。”

他们明明得到消息是犯人逃到九层楼,他们过来抓捕的。

可现在,犯人的影子没瞧见,倒是突然冒出来刺客要杀裴砚声,这明摆着是有人散布假消息,骗裴砚声入局。

裴砚声冷笑一声,“是谁入局可不一定。”

他以身入局,就是为了引幕后之人动手,这样一来,他才方便顺藤摸瓜。

上辈子,对方也放了消息,试图引他来九层楼,他察觉是陷阱没来,反倒让对方的警惕心更强,重生回来,他自然顺势做出了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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