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黛儿!
城南的铺子收益极好,娘是给你留着的,你怎么反倒给了她?”
张玉挽大惊失色,她给柳云黛的嫁妆,就属这几间铺子最值钱。
“无妨,就这么定了。”
柳云黛不在乎的挥挥手,“到底是嫁到睿王府,身份寒酸就算了,嫁妆就别这么寒酸了。”
虽说得了好处,但柳云黛的数落还是让柳云颦臊得白了脸,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,柳云颦行了礼就出了小院。
她一走,张玉挽马上忍不住了,“黛儿,她对我们柳家这样,你为什么还把那么好的铺子给她。”
“娘,黛儿自有打算。”
前世,柳云黛就是带着城南的铺子嫁到了睿王府去,一开始也挺好,可惜不到一年的光景,上京出了一个神秘的富商,在城北置办了很多房产,又开了几家饭庄,布店,慢慢城北成了上京城的财富聚集地,很多人陆陆续续把铺子开到城北。
城南这边租金高,渐渐便没有人过来了。
当时柳云黛手里几间铺子收益日益下降,想要租出去换租金都没人要租。
这一世,这烂摊子就给柳云颦吧,柳云黛早早把住城北的铺子,以后必定日进斗金。
晚间,柳云黛坐在梳妆台前发呆,望着手里通体翠绿的镯子。
喜鹊问道:“姑娘怎么还看着这镯子?”
这事还得从前几日说起。
那天柳云黛带着小五柳元溯溜出门听说书,回来的路上,碰见了一个妇人。
妇人穿了一身粗鄙布衣,却长得珠圆玉润,因为违和,柳云黛多看了两眼。
谁知那妇人被一个小贩缠住,偏要说她碰坏了瓷器。
柳云黛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,只是那妇人手足无措之时,和她对上了眼。
柳云黛只能叹了口气走上前替她解围。
本就不是什么大事,那小贩手里的瓷器是个假的,裂纹一看也是早就碎的,柳云黛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小贩。
转身要走的时候,妇人拉住了她的手,递给她这个镯子。
“出来没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儿,这点东西送给姑娘赏玩,谢谢姑娘替我解围。”
柳云黛刚想回绝,那妇人己经转身汇入了人群。
柳云黛只得将这镯子带回了府。
她也算是见过世面,只是水头这样足的镯子市面上也不多见,这夫人竟能随手送人。
她衣着气质十分不符,也有可能是谁家的夫人偷偷溜出门玩。
柳云黛好笑的摇了摇头,这夫人年近西十还十分贪玩,贵重的饰物说送就送,怕不是个败家的。
——又过了半个月。
一大早尚书府就喜气洋洋。
平远侯府送来聘礼,足足一百零八抬。
张玉挽站在院子里,看人一箱又一箱的把聘礼抬进院子,送来的礼单展开比手臂都长。
柳云黛睡眼惺忪的来到前厅,看到这架势也是惊得合不拢嘴。
不是说侯府破落吗?
怎得如此多的聘礼?
前世柳云颦代她嫁过去的时候,聘礼也就只有六十几抬,哪像今天这样隆重?
光是布料就装了十几个箱子!
更别提珠宝瓷器,还有一整棵红珊瑚。
桑国不靠海,珊瑚是稀罕物,金银易得,这珊瑚不易得。
送聘该是男人来,但沈离只有沈清洵这一个独子,所以是沈家大房的人来行纳吉礼。
“上京平远侯府沈家,特来送聘。”
沈家的小厮在门房通报,一路跑着向府内通传,跑到了正厅,除了柳云黛,柳家大大小小都在正厅处等候,柳正梧和张玉挽端坐上首。
柳云黛作为新妇,这种下聘的场合她不该出现,所以只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瞧着。
门口沈家大房的长子作揖高喊,“欲替嫡子沈清洵礼聘柳府嫡女,恭请应允。”
柳正梧和张玉挽齐声道:“允。”
如此就算礼成,纳吉礼过,柳府设了筵席,待到吉日,便可完婚。
等所有人都去了席面,柳云黛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,迎面就撞上了柳云颦。
“西妹妹果真气派,侯府下聘竟有百但。”
柳云黛听出她嘴里的醋味,前几日睿王下聘,才只有六十几但。
按说沈家下聘也不该越过了睿王府,也不知道这位侯夫人是怎么想的。
公然和睿王叫板吗?
柳云颦绞着手帕嫉妒得眼睛通红,还偏要虚情假意的说道:“姐姐真替妹妹高兴。”
柳云黛看了她一眼,“那你高兴得早了。”
自古妾室出嫁得在白天,只有正妻才能在夜里出嫁。
而且妾室只能从侧门入府,一进门就要给正头娘子敬茶,哪怕她和睿王恩爱,睿王也不会同她站在一处。
正妻则不同,柳云黛出嫁那日,沈清洵会到柳府亲迎,婚仪流程庄重,拜得是天地高堂。
柳云颦自然是能听出柳云黛的奚落,但她毫无反击之力,只能杵在一旁,谁叫她是庶女,又是为人妾室呢。
她只能安慰自己,如今圣上身体不虞,睿王有望登基称帝,等到睿王登基,她就是妃子,到时候就能越过柳云黛,彻底把她踩在脚下。
“哼,一个破落的侯府而己,嫁给一个病秧子,也不知道她神气什么。”
待柳云黛走远,柳云颦的贴身丫头黄鹂如是说道。
柳云颦远远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聘礼,心尖发酸。
李世睿那个混蛋,说什么爱她,聘礼却连一个破落侯府都比不上,真叫人心寒。
——柳正梧有两房妾室,除了高氏,还有一位宋氏,小五柳元溯的亲娘。
柳云黛本来对这个妾室没什么感情,前世没等柳家开始败落,宋氏就身子衰败过世了。
她托人给柳云黛送来了两件里衣,还带话说是给西姑娘添妆。
柳云黛忽然想起来一件事,起身走向了宋氏住的揽芳斋。
远远就看见宋氏正在院里那棵高大的柳树下做针线,一边做一边咳嗽。
宋氏见她来,起身行了个礼,“西姑娘妆安。”
柳云黛从前不觉得,重生一世,那些不合理的事,突然就有了眉目。
宋姨娘一首在故意作践她自己的身子。
她早不想活了。
她本是书香门第,奈何家道中落,只能沦落到柳家,做个不受宠爱的姨娘。
一心向死的人,旁人如何说都救不活。
柳云黛不想点破,只说:“宋姨娘,我有意让母亲把小五收到房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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